庄笙包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楼宁之手里正把玩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盒指套。
指套和宾馆里经常出现的某杜品牌的包装几乎一样, 即使楼宁之看的小电影里没有戴这个的, 但动动脑筋就想到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楼宁之听见响声抬头,似笑非笑地问她:“你之前说的准备, 是这个吗?”
庄笙脚指头在拖鞋里蜷了蜷,低着头去另一边,“我去拿吹风机,你头发还是湿的呢。”
楼宁之:“头发干了就开始吗?”
庄笙呛了一下, 翻找东西的动作更快了。
楼宁之觉得庄笙实在是个太有趣的人,指套是她买的,也是她大喇喇放在床头柜上的, 明摆着就是打着那样的心思, 偏自己问她的时候,又自个儿害羞得不行, 在床上也是, 对她就各种折腾, 恨不得她越放浪越好,轮到她在下面的时候, 再舒服也一声不吭。
这叫什么,大型双标现场。
庄笙好不容易拿过来了吹风机,楼宁之故意对着那盒指套闻了一下,“是薄荷香的吗?有没有买草莓的?”
庄笙:“……”
楼宁之:“哈哈哈哈。”
庄笙要去夺她手里的东西,楼宁之这回反应快了,抽回手紧紧压在身下:“别动我宝贝儿。”然后特别戏多地对着自己手背说道, “宝贝儿不怕,爸爸保护你。”
庄笙:“……”
拿着就拿着吧,庄笙决定无视她这个行为,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抓过来吹头发,楼宁之长发柔顺,手指穿梭的感觉像是在流水中穿行,低头细嗅,鼻翼便闻见一缕清淡的香气。
刻意没吹到全干,庄笙吻了吻她的发顶,说:“好了。”
她背对着楼宁之,也给自己吹头发,但还是无法忽略来自身后的滚烫的视线,让她感觉自己马上就是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了。
心脏咚咚咚地打起了鼓,热风对着一个地方吹久了,耳朵被烫了一下,庄笙回神,拢了一把头发,把吹风机插头拔了,收回了抽屉里。
照理说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的差不多了,无非就是没做最后一步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事到临头,庄笙却发现高估了自己,做不做这步,仿佛天壤之别。
她僵着好半天没动,楼宁之小腿踢了踢她的腿肚子,“你干吗呢?”
“啊?”庄笙心如擂鼓,佯装淡然,“在想事情。”
楼宁之:“想什么?”
庄笙说:“想……你明天不是要上课了吗,早上想吃什么。”
“……”
楼宁之再踢了踢她:“是啊,你还不开始,明天我怕是又要睡过头。”
“……”
楼宁之:“闷葫芦,本来以为你只是不会说话,做点事也磨磨唧唧的,是女人吗?噢,我忘记你不是,你是女孩儿。”
庄笙对她的调侃无动於衷,依旧静了好半天,光影从头顶洒下来,鎏金般勾勒出她如画眉目,她转脸望着楼宁之,鼓起勇气,最终把那句话说出了口:“要不你先来吧?”
原本只打算好好享受的楼宁之被这急转直下的发展惊呆了。
“为什么?”
“万一……”庄笙极小声,只在楼宁之耳边低语。
楼宁之听完答应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庄笙红着脸问:“什么条件?”
楼宁之说了,庄笙心中天人交战,咬唇点头:“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一定。”
庄笙微抬起上身靠在背后叠在一起的两个枕头上,一只手细细摸着楼宁之的耳朵,从耳廓摸到耳垂,骨节始终绷紧着,格外分明,另一只手则将手背抵在唇前。
房间里一片静谧,庄笙将脸埋在楼宁之颈侧。
楼宁之刚拉下她的手,她便继续抬了上去,咬住自己的指节,在细长手指上烙出一排排暧昧的牙印,声音藏匿於无形。楼宁之低头,一双涌动着暗潮的锋利眼眸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松嘴,你再咬?”声音充满威胁。
庄笙只好垂下手,去抓身下的床单,年轻女人手腕窍细,那块骨节便尤其突出。
……
第二天庄笙比楼宁之先醒,一睁眼就见到楼宁之侧对着她的睡颜,鼻息平缓,胸口起伏,楼宁之今天难得没再睡成对角线,而且一条胳膊搂住了庄笙的腰。
庄笙腾出一只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早上六点半,楼宁之的课表上第一堂课似乎是八点,从这里去学校步行也就十来分锺,还能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