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郡芝坐在空荡荡的会议桌首位,望着被自己砸坏的桌子,还有扔了一桌的文件。
她默默的揉了揉额角,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下意识的翻到方桢山的号码。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上次从派出所出来,方桢山就从方家搬走了,直接去了一个极其遥远的海滨城市,说什么“要白手起家”。
真是可笑。
她又翻到了方稚水的号码,略一犹豫。
方稚水现在还没有分化,或许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可是之前闹得那么僵,难道要自己先低头吗?
犹豫半晌,方郡芝还是拨通了电话。她自认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商业家,没道理连亲生孩子都处理不好。
半夜两点,方稚水大概在睡梦中,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方稚水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
“谁啊……”
方郡芝心脏忽然一软,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是我,爸爸。”
方稚水那边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一声冷笑:
“呵。”
“爸爸想跟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血浓於水,你……还是回家吧。”
“呵呵……你休想。”
方稚水语气冰冷的说完那三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郡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本该愤怒的,却只感觉心脏某处空空的,周围的夜色也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