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等她出手,草丛里又钻出来只野鸡,然后一只接一只的,足足有五只!庄依笙一喜,看样子那灰扑扑的几个,还是母鸡啊。

发了发了,这蛋生蛋的,养好了,这辈子都吃不完。

庄依笙疯狂的咽着口水,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在树干上做了个记号,又在附近摸寻了片刻,装了一兜子鸡蛋。

远处宋予萱的喊声传来,庄依笙恋恋不舍的回头,暗自发誓:鸡兄,你的好意我收到了,来日,我必定踏破山河,给你们一个家。

宋予萱提着两株叶子连着几颗不大的土豆,好似发育不良似的一点都不圆润,她探过来,炫耀的抬了抬手“你去哪了”

庄依笙眯着眼,嘴角带着俏皮的笑容,将身上口袋打开。

“我靠!”宋予萱瞪大的双眼“你从哪儿找的!”

庄依笙小身板骄傲的挺着,就像那只花红柳绿的公鸡一样。

宋予萱会意,立马一本正经的作辑“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庄依笙这才兴奋的讲了起来“我有个想法......”

陆歆遥刚靠近就看见两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她倚在树上,看着满目狼借的山地中少女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无比的柔和与平静,似乎庄依笙总是这样,总是笑着,总是充满活力的,她带着光芒出现,像贫瘠的土地里升起的那一轮暖阳,温暖炽热。

在遇到庄依笙之前,陆歆遥像是工作狂一般,她十二岁就开始演戏,十三年,兢兢业业,片刻不停歇,从这个故事到那个故事,体验了各种各样的人生,却唯独没有自己的。

她不知道她想要怎么生活,甚至更不明白自己该怎么样生活,从小是无休无止的学习,马术课,舞蹈课,表演课,台词课到一部接一部的戏,几乎是肌肉记忆一般,什么时候落泪,什么时候含情,什么时候凶狠,完整的表演体系支撑着。

所有人都说她演得好,该得个什么奖了,那她便随众意,去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奖项,可老天爷似乎看的通透,和她作对一般,那座奖杯似乎永远差一步,总是差一点。

可差在哪啊,陆歆遥想不通,日日夜夜困在心里,便成了那个不苟言笑,冷漠疏离的她。

陆歆遥知道自己是偏执的,从第一次见她,到马不停蹄的找她,再到一步步的引诱式的接近,那般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迷离的躺在自己怀里,一声声喊着姐姐。

陆歆遥摸摸自己的嘴唇,记忆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关於童年种种的细节似乎都已记不太清楚,可唇间柔软的气息,却时不时的浮现,包裹着她。

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了,说她自私也好,阴暗也罢,她不想要救援队来。

就这般呆在一起,辛苦而充实的生活,扭头就是她的侧颜,伸手就能牵住那双手,踏实而温暖的生活。

可能这就是她差的吧,真实得,与爱的人得,生活着。

庄依笙抬头就看到了,倚在树上注视着她的陆歆遥,普普通通的素色运动衣,膝盖上还沾染的泥土,微风吹拂过她头发,逆着光芒,像镀了层金光一般,神圣柔和,迸出光芒。

明明只是片刻的分别啊,却像是隔了很久。

她小跑了过去“姐姐”眼里是星河般的璀璨。

在宋予萱瞪着铜铃般的神情和满屏的飘花中。

陆歆遥低头虔诚的,认真的,不带丝毫遮掩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