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辉嘴上还在骂着，再次冲上去就要动手，那把枪再次对准了张耀辉“带我回去，找沈暮春，让她救我”

来的时候容易，回的时候难。

三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死一样的沉默着，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他们越发绝望了起来。

他们回的路程走的很慢，一个是王键的身体越发破败，另一个是没有吃的了，他们在来的路上几乎把能吃的都找了一遍，可如今，同样的路走回去，从哪来吃的。

於成守和张耀辉需要花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才能搞到一条鱼或者一只野兔，中间张耀辉试图夺取那把枪，逼着王键崩了一枪，也不知道是越发虚弱，还是为了震慑，那一枪并没有伤到两人，可依旧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几人走得慢，但也算勉强能生存，只是天气冷了起来，他们刚走到三号营地时，已经打不到任何猎物了。

彼时已经是秋末，动物都躲起来过冬，树木凋谢，一片荒败萧索的气息，三人饿着啃树皮，捉虫子，一边是王键拿着枪压迫性的指挥，一边是身体上是极度的饥饿与疲惫，张耀辉和於成守几乎要疯魔了。

挖出来的蚯蚓虫蚁张嘴就吃，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王键的状态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终究倒在了即将找到庄依笙的路途中。

雪毫无防备的就落了下来，三人已经可以看到山间升起的炊烟。

“休息会儿吧”王键疲惫的说着。

“她们能接受我们吗”於成守问了句。三人都清楚，在他们丢下她们走的那一刻，几乎已经亲手切断了自己的退路。

“不是还有这个吗”王键剧烈的咳嗽着，胸膛那一块似乎都要塌陷进去了，他举了举手中枪“无论如何，我要回去”

张耀辉和於成守看着他手中的枪，不在言语。

休息了片刻的三人，再次起身时，王键坐着不动，脸色更加灰白了，他挥挥手“耀辉，你来背我下”

张耀辉头发乱作一团，瘦的脸颊弦下去，皮肤黑的不像样子，如今像极了人型的走兽，他目光阴冷而僵直“好啊”

张耀辉扶王键起身，然后突然松开手，王键身体早就崩盘了，全凭最后一点意志力在支撑，此刻别说是站了，他连抬手都十分费力。

而几乎就是他倒地的一瞬间，於成守和张耀辉同时扑了过来，两人撕扯着，压迫着王键胸膛里最后一点呼吸。

混乱中，枪响了，张耀辉抖动着手，开出了那一枪，於成守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应声倒地，腹部炸出了一片血花，张耀辉喘着粗气，满眼通红，然后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望着木屋的方向，扭头跑了。

於成守眼里是漫天的雪花，旁边是王键逐渐冰凉的屍体，他指缝间能感受到自己血液温热的气息，不能死！於成守心底升起无限的惶恐与不安。

他不能死！於成守挣扎的爬起，死死捂着腹部的血洞，一步步望着炊烟的方向，走去。

直至匍匐在陆歆瑶脚边，他明白，他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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