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意现下成了纽带和桥梁,一个原本不算健谈的人,努力提起话题只为活跃小空间里三个人的气氛,於兰不怎么说话,反倒只有沈见秋搭腔。
“我妈做的莴笋炒肉可谓一绝,这道菜可是家传菜,是从我姥姥那儿学的。”
“有什么窍门吗?”
“据说早些年……”
厨房不大,除了地上放着的菜,三个人能站下,偶尔却有些挪不开脚,沈见秋客客气气的向於兰说“借过”,到了韩芷意这边,韩芷意脑袋后面长了眼一样,边蹲在垃圾桶旁边剥着蒜,边小鸭子一样挪着给沈见秋腾了地方。
沈见秋摇着头有些宠溺的笑了笑,她越过去取了东西,等恢复原位后,沈见秋下意识回头看了下於兰,於兰没反应,正一个人背身洗着菜,哗哗的水声敲击着不锈钢的洗菜盆,沈见秋穿着拖鞋和着水声的韵律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韩芷意的屁股。
从事机械运动且蹲着腿快麻的韩芷意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瞧见沈见秋扬唇小声戏谑:“我取完东西了,快回原位吧,小鸭子。”
几乎一大半是靠口型勉强辨别的。
韩芷意鼓着的腮帮子左右交换了一下,睁着大眼睛又慢腾腾的移回去了。
韩芷意能看出来沈见秋在自己家,尤其是在於兰面前怂一些,没想到这厮居然敢公然笑话自己,她观察了一下来自於兰的“敌情”,皱着眉恶狠狠的无声回怼。
“长本事了哦,小沈。”
今天爱叫的“同学”俩字也没了,沈见秋瞧见韩芷意打趣的口型,笑了笑,这才回过身干本职工作。
韩芷意家除夕吃的饭以往总是下午吃完,晚上就不再吃了,因此总不好叫正宗的年夜饭,今年倒是七八点才吃上,这时候天总归是黑得彻底了。
有些话总是放在桌面上这才有时间慢慢讲的,虽然聊些家长里短总是俗气,可生活里男男女女的婚姻里家长逢年过节的尽是如此,更何况在传统思想上让人总觉得不安稳的同性婚姻。
今天在韩芷意的家里,自然沈见秋是那个被盘问的,於兰说不上来是管自己家女儿的这位叫儿媳妇还是叫女婿,时代新旧更替,这些说法必将会有新的名词代替,只不过在还没有出现的如今会有一些小小的尴尬。
“见秋……”於兰将出口的关於什么事业、家庭的话又憋回肚里,她看见面前坐着的这个长相漂亮又大大方方的女孩子就觉得有些问不出口。
“阿姨,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给您详尽的回答的。”沈见秋哪里看不出来於兰心里的犹豫,她放下筷子,应的真挚。
於兰思量再三,面露难色,但也确实掏了心窝子。
“我不单是问你,我也问我们家小意,我就问两件事,一个就是你们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头疼脑热互相照顾我相信你们都能做得很好,可是家里偶尔有什么重活累活,又或者是在外面遇到些不平事要出头,你们俩该怎么办?第二个就是孩子的问题,且不说什么养儿防老这种旧思想,我就说如果你们想有一个完整的母亲的体验感,你们都不能拥有一个完全属於彼此的孩子,那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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