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刚刚的失误后,她再一次为自己突然“犯病”的举动而懊悔。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好奇心,她本来不应该遭到星际放逐法令的惩处;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好奇心,她就不会突然从“教官”降级到“学员”。
虽然路伊还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是什么,但从字面意义上来看,教官总归是比学员要好上许多。
“你会明白的,很快。”
齐永把桌面上的资料收起来,投影画面也依次关闭,似乎丧失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他神秘一笑,“不过我对於他们送来的人还是很放心,比起这里的其他人,你应该能够很快通过这里的思想测试。届时的你相信已经熟悉了这里,放心,当时候一定不会只是教官这么简单。你的优秀足以让你胜任这里的一切职位——只要稍微改变一下你那偶尔质疑的神经就好。”
齐永伸出手张开嘴似乎正要说话,却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掐碎在喉咙里。
他皱了皱眉,微笑在脸上一滞,伸手正了正衣领,语气沉稳,“进来——”
路伊在开门的瞬间侧身退到了墙边给来人让出汇报的位置。
是之前带安格尔出去的那个小伙子。
或许是跑得太急促了,少年浑身都是汗,衣服尽管看得出来竭力整理过,但上面的褶皱、脸上那猫抓一样的血印以及脖子上被掐出五根手指头的红手印却骗不了人。
路伊心里没有理由地产生一个恶劣的想法:
——安格尔又去祸害下一个人了。
自从被放逐到这个地方以来路伊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陌生的领域,压抑的环境,得不到任何解释的长官,还有自己时不时发作的病态——这一切都让路伊有种无法掌控的失落感。
然而现在,安格尔的这记举动不得不说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报告校长!”少年气喘吁吁地还不忘行礼,“带下去的新人在接受检测的时候突然发疯,把同行压制的人全都打趴了……现在镇定剂发挥了作用,对方虽然没有再动手,但我们剩下的人都被她或多或少地拧错位了关节……”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双写满惊恐的脸上就差最后一句“我们不敢继续”还没说出口了。
“挺能打。”
齐永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声。
随即他把目光转向路伊,森然而凌冽,那一瞬间,路伊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曾经教训她的上级眼神。
也是这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一把笔直的钢剑直直刺入视网膜中。唯一不同的是,路伊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眼里似乎多了一种东西,带着刺,带着孤高,甚至是不可一世。但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里依稀还掺杂着一丝……难以描述的怯懦。
“你和她是一起过来的,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吗?”
齐永似乎笃定了路伊会说出答案。
而路伊几乎没有犹豫,面对名义上“上级”的拷问,潜藏在血液里的本能让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并且,不惨一丝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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