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也得给我滚。”
安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身边,在洛克发出连连惊呼时靠着门沿抱臂冷笑。
“凭什么。”洛克不遑多让。
路伊的伤势很重,他把路伊放在床上全身扫描了一遍,最终发现这么严重的伤势首先得靠营养液把命续回来。
骨骼重组,血肉重生,得先把组建身体必须的“零件”造出来,才能开始挪动,拚凑成成品。
安格尔的目光危险地盯着准备解路伊扣子的洛克,露出一排森然的白牙:“你觉得呢?”
洛克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
母胎单身三十多年只和屍体谈过恋爱的男人并不是很难理解疯子奇怪的占有欲。
对於他而言,无论男性女性还是黎明这种成年前不会出现明显性征的雌雄同体都是一样的——在他面前只有活人与死人的分别。
“行行行,暂时让给你。”
洛克没好气地把手上辅助解开衣服的小刀往台子上一放,一边往外走一边拖自己的白手套,路过安格尔的时候嘀咕道:“麻烦死了。”
“把门带上。”安格尔只当自己没听见,头也不回——这艘星舰显然是那些复古派的人设计的,连个舱门都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下手动关门的巨响。
喧嚣过后,是一阵良久的寂静。
安格尔蹑手蹑脚地走到路伊面前,经历了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战斗,她的精神还是很好,眼睛发着亮闪闪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剪刀,开始一边解扣子一边给被鲜血凝固在身体上的布料做肢解。
路伊的身上充满着细密的伤口,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安格尔的刀尖几乎是沿着这些伤口的形状描摹下去,稍微一用力,就会再让她流失更多的血液。
脱到一半,安格尔觉得有些不过瘾,有点想直接把这些和伤口黏在一起的碍眼的东西撕开,但这股疯狂的冲动还是被仅存的理智给打败了。
她对於自己狩猎的东西,还是非常愿意给予耐心的。
最关键是安格尔回忆着自己和路伊历来的几次亲密接触,这还是第一次路伊毫无反抗的任她处置。
人就是这么奇怪。
当别人张牙舞爪地反抗时,就想着征服,但如果对方毫无缚鸡之力躺在你面前,又会觉得有些无趣。
安格尔一边处理路伊身上的碎屑,一边老老实实地在心里梳理着自己的情感,在剥开最后一片布料的时候,得出结论——
她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个冷着一张脸被她慢慢攻陷的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