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奕之总觉得学校这么轻易就让他复职，还是不太妥。她小睡一会儿，梦里不是张老师在朝她鬼笑，就是郑欣然在掐她脖子，醒来汗涔涔的，将空调调低了两度，她虽然尽量不去想这些破事，但毕竟和她多少有点关系，心神不宁实属正常，於是约了陈可愉明日出门来聊聊。

隔壁虽然也有个知情的叶只灵，不过那人抓鬼和切瓜砍菜一样淡定，多半是理解不了她的。想着冲奕之就出门去看看，见叶只灵房间的窗和门都开着，空调关了，有一个落地的循环扇在呼呼吹着，循环扇上面还有个小巧漂亮的香包，飘来一种清香的中药味。入秋的槐都不热，这样确实也差不多了。

冲奕之在她门上敲了敲。

叶只灵回头看，看到冲奕之靠在门框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睡裙，但好像脸上还有妆，不知道是没有卸还是刚补的，此时双手抱着胸，正探究地看着叶只灵的驱蚊香包。

“那是驱蚊用的。”叶只灵说。

“院子里花花草草多了，确实会有蚊虫，老陈说都是你收拾的，真厉害。”冲奕之说这往里走，叶只灵给她找了张凳子坐在自己隔壁。

冲奕之看到叶只灵的电脑上放着一些龟甲照片照片，上面还有隐约的文字，还有一个写着报告的word文档，便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占卜学。”叶只灵回答。

“槐大还有这种专业？”冲奕之吃惊，不过正因为是槐都大学，保留着一些特色冷门专业也不稀奇。

“有的，每年就招几个人，就业率很高。”

冲奕之半信不信：“你是不是主科都挂了呀，不然怎么能给我解签解错了。你大几啊？”冲奕之看了看文档，上面写着的是大一学生的报告。

“你才大一？那不是才上了些基础课，鹿蹊观怎么会要你？”

叶只灵淡定地合上电脑：“明年我还念一年级。”

冲奕之半开玩笑地说：“你眉清目秀、奸诈狡猾、能言善辩，竟然留级？不过你们当道士应该不要求学历吧？”

“现在规定考道士证是要本科呢。”叶只灵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冲奕之都开始怀疑她所言非虚：“……能再给我算算什么时候可以红吗？”

叶只灵摇摇头：“要相信科学。”

“同学，你是个道士，还学占卜学。”

“我们系马哲也有六个学分……”

冲奕之耸耸肩：“算了，我看你业务这么烂，这行走下去也只能勉强当个破落道士，要不签我们公司出道吧？跟我卖cp怎么样，灵奕cp好像不错，主打一个邪门，我招鬼你抓鬼，粉丝每个月还能领一张符纸驱邪避鬼作为福利回馈，感觉一定能红！”卖cp是玩笑话，觉得叶只灵可以出道却是心里话。

“破落道士答应过师父不能从事别的职业，也没学会画符纸……”叶只灵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