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角落突然出现了水龙头的的声音,冲奕之偏头看过去,一盏小灯被打开,一个长发女人侧对着冲奕之在洗手,能看到她袖口鲜红的浓稠的血液。
冲奕之加快了动作,却不小心把大拇指划伤了,似乎还不浅,血液很快把手弄得黏糊糊的,但她心里一喜,将刀刃对准了捆带。
那个女人将洗干净的双手在毛巾上抆了抆,朝这边走来,冲奕之看不到她的脸,因为室内实在太黑了。很快一双冰凉的手覆盖了冲奕之的手,掐着她的手腕,将刀拿走了:“很危险哦,怎么能割伤自己呢?蛋黄会心疼,我也会心疼的。”
此时冲奕之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那人藏在长发后的脸也变得格外清晰。
“是你?!”冲奕之惊怒,叫出声来。
“是我,”陈可愉举起血淋淋的小刀,翻转看了看上面的血,丢进垃圾桶又说,“真漂亮的血啊,但割伤自己是不对的,为了找你,我花了太多时间了。”
“放开我!有人吗!”冲奕之用力喊了几声。
陈可愉笑:“别浪费力气,附近连鬼都没有呢,别说人了,你的叶只灵应该也找不到哦。”
那只猫咪跳到小车上,一双发光的眼睛看着。冲奕之想起来,这就是天台上她选中的小猫蛋黄。
在很长的时间里,冲奕之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冷,被酒精清洗的左手更冷,她看着陈可愉在黑暗里面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蛋黄又跑到她的胸口,什么都不知道地用脑袋蹭着她的下巴,柔顺的小脑袋,凉凉的猫耳朵。
忽然小猫被陈可愉一把掐住脖子抓起来,甚至挣扎都来不及,脑袋上就被插入了一根长长的银针,银针尾部插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小猫短短的腿本来还在上下蹬着,很快就没了生息。
“你要做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冲奕之心惊胆战。
“我不会伤害你,要相信我,我比谁都看重你的身体。”陈可愉回答,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冲奕之,似乎有什么希望和宝藏就藏在冲奕之身上,她把猫团成一个圈放在冲奕之胸口,见冲奕之紧张得浑身僵硬,她的手虚虚地抚摸过冲奕之的身体,带着某种信徒一般的狂热,嘴里念念有词:“白玉尊上,清净身形,魂魄五脏,皆归於形……”
“放我走,去自首,还来得及。”听着陈可愉念念有词,那双手隔着衣物覆盖过她的身体,冲奕之只觉得如同有一盆小火暖着全身,她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但她在一阵舒适的失去反抗的沼泽里面差点沉沦,劝说陈可愉的说辞也变得无力。
陈可愉念完,脸上严肃之色褪去,笑了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身体,这只是像做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