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阳听了, 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而冲奕之见自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但是都不及听到叶只灵那句话难受。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她也从未改过口,只是这些日子似有若无的亲昵让她心存幻想,此时切切实实被打破了,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发现叶只灵对她来说,已经比预想的重要太多。
笃竹道人听了,只苦於鹿蹊观的弟子都没成长起来,此时无人可用,便说:“老身也是大限将至,去不去观流火也无妨,便由老身亲自……”
“不可,既然如此,抽签决定如何?怎么能劳动笃竹前辈?”清珺道人说。
最终,还是楼安抽到了那张“留”的签,她倒也很快收拾好心情对冲奕之说:“看来你我之间有缘,楼家不去也罢。我一直觉得奕之有些面熟。”
“谢谢楼前辈。”冲奕之此时眼角酸酸的,憋着眼泪,连忙道谢。叶只灵看她眼角有泪光,以为她被这场面吓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冲奕之心里更是难受,就连这点亲昵的动作,叶只灵也是批发的,偏偏她脑子不清醒,存着非分之想。
趁着桌上的诸位开始热切讨论流火,叶只灵小声问冲奕之:“吓到了?不舒服?”
冲奕之吸吸鼻子:“没有,挺好的,以后你就自由啦。”
“嗯。”叶只灵点点头,没发现冲奕之语气酸涩。
“连累你了。”冲奕之朝她笑了笑。
“没事。”叶只灵大方地摆摆手。
冲奕之这句“连累你了”是有些赌气成分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连累很快就会实打实地呈现出来——叶只灵救了她,竟然是这么大的麻烦。
清珺道人板着脸说到:“千里之堤溃於蚁穴,玄门各派哪天不救人?放火的先例出了,如果不重罚,以后门人子弟纷纷效仿,一次能盖下去,两次三次十次呢?我们还有宁静日子吗?至少立刻退学,回观清修十年,好好反省,以儆效尤。”清珺道人是作风最老派严厉的。
听到退学清修十年的时候,冲奕之刚刚泛起来的委屈难过通通都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惊讶和着急,叶只灵可完全是因为她才摊上这事的,怪不得对她避犹不及。
“鹿蹊观的火符又不是批发的,清珺前辈这话有些重了。”宴遇之听清珺说得严重,出来护了一句。
陈述阳便问宴遇之:“那宴师叔觉得应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