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她一大早头发湿漉漉的,没吹干就说有急事要走,让我照顾好你。”
“她……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好好的一个人,倒是你大早上哭什么?她又欺负你了?”老陈撸起袖子,一副要追去打人的护犊子架势。
“啊?我没哭啊,可能睡不好眼睛有血丝,完了完了完了,要被骂死了,赶紧赶紧……”冲奕之知道叶只灵没事后暂且放下心,糊弄了老陈几句,眼前还有工作。
回到镜子前面继续洗漱,冲奕之揉着眼角往上提的时候,突然发现镜子里自己手腕上一串饰品中间多了一根红绳,她举起手细看,上面串着两个玉方块,刻字是“平安”。她认得是叶只灵手上常戴的“平安喜乐”四个字中的两个,似乎是叶只灵的父母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手绳吸饱了水份,湿哒哒地挂着,仿佛有千斤重。
冲奕之出演的角色是不能带饰品的,她将东西取下来,别的随手扔在洗手台上。唯独那条红绳放进盒子里,让老陈替她好好放着。
盖上盒子前,冲奕之默念“平心静气”,仿佛将满腔的担忧、愤懑、烦恼和爱通通锁进这个小盒子里,而她自己暂且抽离。
今天片场的冲奕之有一股摄人的美。
这个话是导演说的,他说感觉演出了这个在大润发杀鱼的打工人那种剖鱼不眨眼的气势,演得太好了,半死不活的精神面貌也很像每天处在海量琐碎事务中的底层打工人,没想到冲奕之一个非表演专业的学生这么不错。
冲奕之听了实在是没高兴起来,赶紧和导演说不能夸了,怕笑出戏,没状态。导演听了赶紧指挥开拍。
男主角刘哥是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冬天的片场里多动几下就要抆汗,冲奕之听过他一些猥琐传闻,所以保持着表面的客气,没过多交流。但是接触下来,却发现对方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好人,甚至一些亲密戏还会和导演争取借位。
“人家小姑娘,我这满身汗味的,不合适。”刘哥一边用一块小方巾抆汗,一边对导演说。
导演没同意,毕竟吻戏他已经被胁迫删了,这抱一下牵一下手是绝对不能再让步的。
开拍了,刘哥连连和冲奕之说对不起,冲奕之倒是利索地抱上去了:“您别介意,都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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