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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见在不了解她真面目的人面前都是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她把帮人向染蘅转达心意作为借口,又仗着与染蘅身份相近、相貌相似,设下圈套、步步为营,攻略了一座座染蘅爱慕者的心池,一旦得手,又弃若敝屣,不知伤了多少颗纯情少年少女的心。

早前染蘅耽於学业、不问外事,还试图修复过她和春不见的关系,若非碧槿不忍见染蘅委曲求全、低声下气,主动向染蘅坦白了她所听来的那些腌臢之事,染蘅还不知何时才能醒悟,认清春不见的嘴脸。

那些已经破损的纯情之心,染蘅无力填补,但她现今呵护着的这颗赤子之心却不容春不见染指,所以染蘅首先要做的,便是向太乙城的权贵们证明雪黛在她心中的地位,哪怕此等地位和他们所想略有出入。

“感谢诸位不辞辛苦,赶来参加我和熙怡二人的缔缘喜宴,膳食易凉,还望诸位不必拘礼,尽情享用。”

寒暄到位,染蘅便拉着偷偷向她抱怨腿麻的雪黛一齐坐下。

“染蘅,这么多人…我有些怕。”

染蘅早习惯了独坐中央、被众人敬仰的场面,但雪黛却还是第一次经历,颇有些紧张,连视线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别怕,一切有我在,你就埋头吃你想吃的,什么都不用管。这上面的饭菜都是我定的,保证合你口味。”

若不是担心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染蘅也不想这么早便把雪黛推上台面。虽是走个过场,但由国主举办的宴席少说也要花上三五时辰,雪黛现在要是不吃饱,之后肯定会体力不支。

“我说旻机,你可不能光顾着跟熙怡嫂夫人说话,忽视了我们。你把我们叫来参加喜宴,却不给我们看嫂夫人的真容,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听到不必拘礼,一直坐在左前方、憋着没有说话的炎炘便率先发落了起来,“又不是不送礼,你还担心我们白看不成?”

说着,还拎了拎她搁在案几上的朱玉酒壶。

炎炘之前一直期盼着今日喜宴,此刻却有一肚子的怨气。她心里虽明白染蘅是按照’青阳、朱明左为尊,白藏、玄英右为尊‘的标准安排的席位,但看到寒涟、钧珏在对面款款而谈,染蘅、雪黛在正席窃窃私语,自己却只能忍受着身旁那个无能又卑劣的春姓表姐,自斟自饮,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碧槿此时也在这里,隔开她和春不见的距离,她都不至於如此烦闷,可谁叫她们最近刚联合颁布了一则新令,害负责统筹调配的四个使臣都忙得不可开交呢。

“七杀贤君,熙怡夫人用膳之时自会取下面纱,你又何必急於这一时?”看出炎炘是在借题发挥的钧珏,这次没有作壁上观,他望着炎炘,语气极为真诚地问道,“莫非七杀贤君尚有要事,无暇久候,所以想要趁早送出贺礼,再退席赶去处理?”

——要退席也是你先退席,今日不把染三灌醉我绝不离开青阳宫!

终究顾虑着这是染蘅喜宴,炎炘只瞪了钧珏一眼,便迎着寒涟写满警告的眼神,收回了她正准备喊出来的话语。

“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是旻机欠了考虑,这便让熙怡揭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