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染蘅显然有备而来,听完春延龄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之后,只盯着对方冷冷地回道:“表叔,您教子无方,不该由我这个异姓小辈来承担后果,要为弑君篡位之人求情,总得付出点代价。”
“所以还请您如实回答小辈,你们春家之人,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天经地脉图的全貌?”
春延龄一听到染蘅没有使用她们染家前几代的默认叫法,而是把“地脉经络图”叫成了“天经地脉图”,便意识到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而他那不成器的女儿今时的遭遇和他此刻面临的窘境实际也在自己表侄女的算计之中,其真实目的,恐怕是想要找出究竟还有谁能够知晓此等机密。
至於为何她能把搜索范围缩小至春家,那当然是因为天命府府主迄今只有两任,初任元顺府主能够知晓的机密,第二任元顺府主自然也不例外。
“你猜得没错,怪叔年少不知事,还没学会管住这张嘴。早在上任那年,我就让被我亲手补齐的天经地脉图成为了我们春家公开的秘密。”
“家中逆女之所以能够提前赶到将军岭北面的城镇做好埋伏,并精准地锁定你们活动的范围,趁乱放出冷箭,也是源自我当年的过失。你若有气,便冲着我来,饶我这个逆女一条性命吧。”
深知否认无用,春延龄只能一口认下,却不料染蘅这次是铁了心要从他嘴里挖到点什么。
“岂敢,来天命府之前我家亲尊还特地传音嘱咐过小辈不得刁难表叔,但小辈心中尚有疑惑,还需向学富五车的表叔请教,一码换一码,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嘛。”
染蘅嘴里谦卑,却丝毫不掩饰她是在学春延龄卖弄人情,借机打探他们天命府机密的目的。
春延龄明知自己顺了染蘅之意,可能又会埋下隐患,但思及自家正关押在天牢中的逆女和染蘅近日的壮举,他也只能再赌一回:“……你还想知道什么?”
看到春延龄妥协,染蘅终於笑着端起了已经放得有些发凉的迎客茶,轻抿了一口:“小辈想问表叔,除了天经地脉图之外,你们天命府还守着什么重大机密?而这些机密,是否也与四国的极地和两仪苑的阴阳太极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