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请帖不得入内,还望朱明国主海涵。”
潋灩涧是一个贝壳形状的水下宫殿,宫殿范围内本无海水,但炎炘刚踏入此中就被身着蛇纹玄甲、脚跨小型海鲨的霓蛇卫们架起的水墙给阻挡了前路。
除了领头的指挥使乘着黑鲨之外,其余霓蛇卫的契兽都为金鲨。
炎炘第一次被黑金鲨群包围之时还是惊奇大於其他,但现在看到那个总是领着一大堆人来断自己前路的霓蛇卫指挥使墨枕河,她就会觉得胸闷气短:“我当然有请帖了,只不过这请帖需要我先送出去。我劝你们赶紧把这面水墙撤掉,以免耽搁了我送请帖的吉时。”
炎炘为了防止请帖浸水,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
只见她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密封的铁制长盒,而后又手贴铁盒催动内火,将整个铁盒瞬间熔化成了液态。
“喏,没骗你吧。”
炎炘高举手中完好无损的一叠红皮请帖,在墨枕河面前晃了晃。
墨枕河没有接茬,转而拿出了她的武器霓蛇瓶,将地面那滩铁盒熔化后形成的红水吸入了其中:“朱明国主,请您不要再做出破坏潋灩涧环境的举动了。”
“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也算潋灩涧的半个主人,爱护这里的环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刻意破坏?”在水下熔化金属的确有污染水质的嫌疑,炎炘有几分心虚,但却不肯在这么多霓蛇卫面前服软,“还不都怪你们先出来阻拦我!”
“——我怎么不知你是这潋灩涧的半个主人?”
一个传话用的细长海螺突然穿过水墙出现在了炎炘的上空,无甚起伏的清泠之音浇灭了炎炘几近沸腾的心火,也浇灭了她刚要点燃的斗志。
“七杀贤君敢在潋灩涧威逼本国臣子,看来是不把天梁放在眼里。那就劳烦贤君留下请帖自行离去,也省得天梁出来碍贤君之眼。”
“涟儿,这可是咱爹的寿宴请帖,你不出来亲自接收要我怎么向老爹交代?再说我们都快有一旬没见了,你就不想我么?”
寒涟此前都是托人代她传话,而非主动给炎炘传音,即便炎炘曾经尝试过传音联系寒涟,也都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若不是听出寒涟话语中的赶客之意,炎炘真恨不得将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海螺抓进手里好好倾诉,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低声下气地乞求寒涟改变心意。
“天梁不明贤君之意。”寒涟依旧心如铁石,“大家皆为国主,既然转交给白藏国主的请帖能由衔火使代劳,那贤君又何必为难於我?”
又是那个爱告状的讨厌鬼!
以往怕惹寒涟生气,炎炘都会适可而止,但此刻听到寒涟提及自己厌恶之人,她竟气得不管不顾地盘腿坐到了地上:“他哪配跟你比?涟儿,你若不肯出来,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反正到冬时你还得去穷羽殿上朝,我就不信我今晚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