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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舍得睁眼了啊,”来者伸出一只手悬在炎炘头顶,随即笑眯眯地吸走了附着在炎炘衣物、卷发之上的那些细小水珠,“身上湿着还要耍性子,也不怕受冻着凉。”

今时的寒涟不会对着炎炘微笑,也不会在意炎炘是否生病,所以来者并非寒涟,而是寒涟的钦定近臣凫水使冬净湖。

冬净湖乃是玄英开国国主冬淑婉的新一代传人,若单论面相,她给人的感觉还要比小她一岁的寒涟更加冰冷寒凉。

但因为她与炎炘相识甚早,又在儿时撞见过炎炘脆弱的一面,即便后来的炎炘看上去已是性格大变,她也始终无法对炎炘狠下心来。

到如今,她俨然成为了炎炘认识的所有同代玄英灵士之中待炎炘最为温柔和善的那一人。

“我这不是知道净湖姐姐你会来疼我么。”

炎炘看到周围严阵以待的霓蛇卫都纷纷背身退去,眼前的浑厚水墙也不见踪迹,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趁着冬净湖还没收回手,她便微微抬头,在冬净湖的掌心温顺地蹭了两下。

“姐姐再疼你,也没见你来主动找过姐姐。”冬净湖顺势揉了揉炎炘的一头蓬松红发,而后便拉着炎炘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还是坐下顺眼些,站着望得我脖子酸。”

炎炘比大部分玄英国人都要高上一头,闻言便躬身凑到冬净湖耳边哄道:“我站起来了,姐姐就不用弯腰了呀。”

“就你嘴甜,”冬净湖很是受用,退后一步,摊开双手笑骂道,“说吧,这次又要我替你带什么进去?”

冬净湖身上穿着凫水使专用的缁色游鲛憩流袍,若不是被人特地叫来了潋灩涧,此时她应在玄英宫的正殿之外等候上朝。

“能把我带进去吗?”

“你再调皮我可就走了。”

“开玩笑的,我哪敢为难姐姐,”炎炘也不是第一次被冬净湖解围,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敢得寸进尺,“家父的这一叠寿宴请帖就劳烦姐姐代我转交给涟儿了,若是姐姐四月初有空,也欢迎到我们焚雀堡来做客。还有这个小盒子,又要劳烦姐姐替我求涟儿收下了。”

说着,炎炘就把她手中的请帖和她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来的铁制小方盒一起递给了冬净湖。

“知道啦。”冬净湖拿起铁制小方盒左右打量,“你这小铁盒里究竟装的什么,每次问你和小涟都不肯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炎炘一听眼睛骤亮,忍不住咧嘴嘚瑟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小秘密。”

“行行行,你跟她之间的小秘密,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局外人就不探究了。”冬净湖想起正事,忽然招呼炎炘附耳过来,悄声道,“上次给你的沙棠果应该快吃完了吧,这一袋你先拿去,若是不够之后再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