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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饿了……”小寅释一脸无知者无罪的坦荡,“可不可以吃完饭再跪啊?”

“……”看着她完全无畏惩罚的表情,做外公的很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就罚不怕?快进来,撑门了!”

领着她回来,特意让厨房给她做一碗香喷喷的热面。然后,她就端着面碗规规矩矩的跪到书房里去了。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墙上的仕女图,研究胖瘦美丑,一边暗自骂外公是老色鬼,书房里居然不放高洁风雅的山水画。

……

院落里,依然摆放着的曾经救火的大水缸,几株曾年年修剪的榆树,只剩一棵还活着,其他早已枯死。后院的古井,透过拱门能够看见,镂空的花廊后,居然还有一株凋谢的海棠。正对的几扇雕花红木门,如今布满了蛛网,一推开就有灰尘扑棱棱的向下掉,呛得人直流眼泪,破败,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

原先母妃在世时,外公家门庭若市,宾客访问,礼品赠送,宴席餐食精致,茶盏都不够上。里里外外的丫鬟侍女,还有厨房里的厨娘帮工,无一不体现着作为尚书人家的修养和气派。

随后母后去世,就像所有势利故事的结局一样,外公在朝廷的地位也日趋衰落。他丧女悲痛,无心朝野的党派营私勾结,看不惯昏庸和苟且,日益为朝廷所排斥。等外公一死,朗寅释便真的无人可依赖,无人可信了。

皇宫,整座皇城,便是有容身之处,也无容心之所了。

如今人已长大,不会再怕无人可依,不必……再去边关求平安。

京城,我终究还是回来了。母妃,外公,寅儿归来了。

时光转瞬即逝,哪怕物是人非。

“将军。”兰溢泽站在脱落朱漆的门边,怕打扰朗寅释心绪,小声喊了一句,“该走了,去完王府还得回宫中去。”

“嗯。”朗寅释回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再怀念虚幻的记忆,那些记忆莫名的使她心里变得柔软,而作为一个想长期生存在皇宫里的人,最不能心软。

“回去吧。”她叹了一声,清晰的声音坚定地响起。“陆远,等宫里的安排下来,你就把队伍领到城外的大本营,安排他们休整,好好歇息几日。”

陆远:“遵命!”

烨王府坐落在京城西山边上,地段虽然偏了些,好在门前便是着名的玉泉湖,风景秀丽,山水空蒙。

朗寅释自十四岁被封为烨王后,就没回过烨王府。

兰溢泽站在门边,由衷的长叹一声:“真是浪费啊。”

硕大的院落,由於常年没人管理,花草枯萎,假山破碎,隐蔽处的客房爬满了藤蔓,走廊上也牵连着蛛网,仔细看,居然还有些个燕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