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两侧,一群官员神情严肃,正中央,是被羁押在地的织造局主事郑其昆。
“王爷,没有证据,贸然就抓我来,不像话吧?!”郑其昆有几分仓皇,却偏偏抬着下巴,硬着脖子道,“我可是皇上亲自任命的织造局主事!纵然是王爷,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审理人!萧大人,您行事向来公正,可一定要帮下官说说话啊!”
萧玄绩默默的待在一旁,毫无所动。
“啪——”坐在正前方位置上,朗寅释手一挥,将十来本册子扔了下去。“胆大包天!看看你们的帐目!伪造数目如此巨大,还敢狡辩!”
郑其昆扫视了一眼帐本,白了脸色,却是忿忿不平道,“王爷一口一个伪造,可有证据?我郑其昆几十年来,忠心为国,日月可鉴!王爷如此诋毁我,郑其昆决不答应!”
“是吗?好一个忠心为国,日月可鉴。”朗寅释冷笑一声,“来人,把他带上来。”
侍卫们抬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把他架在大堂中央的木架上。中年男人披散着头发,显然是经历过一番严刑拷打。郑其昆扭头一见,脸色大变。“怎么……怎么是你?!”此人正是东南织造局的督工,也是郑其森的亲信薛三。
“薛三?薛三!!”郑其昆怒吼道,“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哼哼着,口齿不清,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郑主事,好好看看这是谁。”朗寅释有条不紊地问道,“等侍卫把你们的假帐运回来,人证物证俱在,本王再一条一条跟你清算!来人!给我拖下去,押入大牢!”
不等侍卫们上前,郑其昆已是大惊失色,他试图在大堂里找到弟弟郑其森的身影。既然薛三已经被抓住了,那……
“找什么呢郑主事?”朗寅释凉凉道,一张俊秀的脸庞,气度非凡,在郑其昆眼中却如阎王般冷酷。“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郑其森大人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兄弟重逢。”
朗寅释慢悠悠道,言外之意郑其昆一清二楚,他不由浑身哆嗦,“……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朗寅释面冷如霜,“押下去!”
漕运总督府大牢
郑其森反覆提醒自己,跟太子有关的一切,坚决不能说。
这是他保命的稻草。
太子早已告诉过他们,一旦事发,按流程不出几天便会由地方巡抚来交接审理。只若熬过钦差大臣们的拷问,什么都不吐露,便可性命无忧。
可若是一旦泄露了什么,即便出得了这个大牢,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郑氏兄弟想得清楚,跟着太子才是唯一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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