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铺子门前,一个青年公子正陪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玩耍。
“娘,喝喝来了。”小女孩发出开心的笑声。“哈哈哈……”
“是哥哥,”年轻妇人从铺子里出来,笑了笑,纠正着女儿的口音,“多谢公子来照顾小店生意。”
“哪里,还要感谢你们,为我们提供了线索。”朗寅释温和一笑。
那日,若不是这位妇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东南巡查便不可能找到突破口,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妇人告诉她,织造府前些日子用板车运送了几个箱子离开。由於箱子搬运时不小心,几本册子散落了下来。妇人恰好无意间撞见。负责此事的督工薛三因此恼羞成怒,带人冲进了烧饼铺又抢又砸,打伤了她的丈夫,并威胁勒令他们保密。
织造府后门正对的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只有些老居民会路过。在后门运输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正是避人眼目。
朗寅释当机立断,派人捉了薛三,顺藤摸瓜,搜出一系列问题帐本。
“喝、喝。”小女孩噘着嘴,掀着鼻孔,努力重说了一遍,“喝喝!”
“……”
朗寅释笑了起来,虽然叫‘哥哥’也名不符实,但总比‘叔叔’好太多了。谁让一群中老年官员里,就她一个人十九岁呢。
女孩子果然还是在意别人的称呼,朗寅释也不例外。
“我们就要走了。”朗寅释取出银子,放在铺子的柜台上。“这是上次五十张烧饼的钱,梅干菜味道很不错。”
“都是乡野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大人们不嫌弃就好。”妇人客气的笑着,转身见了银子,不禁目瞪口呆,“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朗寅释给出了百倍的数额,年轻妇人连连摆手,“大人,我们虽然穷,但从来不拿不该拿的东西!我们是吃老实饭的,能过日子就行!”
“这些银两,自有用处。”朗寅释望了望对面的织造府,隔着围墙都能看到那华丽的建筑屋脊。在这种地方,藏污纳垢是历朝历代的寻常事情。
“这儿并不安宁,大姐若想好好过日子,还是离开这里吧。”朗寅释言尽於此,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走远。
“喝喝再见!”小女孩持着香囊,向朗寅释挥手道别。
漕运总督府门前,一列马车整装待发。
“烨王殿下,”陈绪毕恭毕敬道,“殿下与萧大人这么急着回京,下官也没有机会再为二位效劳,实在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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