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府厅前院落
禁足在府中的朗康辙一声不吭的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前边的大门紧闭,外边有守卫看守着。身旁,齐旭给他小心斟茶倒水。
朗康辙狭长的眼睛陷在阴影里,尖锐的视线盯着那个大门,仿佛要把门烧出一个洞来。
“妈的!”终於,他骂了出来,狠狠敲上石桌,把杯子的茶水都震了出来。
“王爷,息怒啊!”齐旭叫道。
“王爷?哈哈,狗屁!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是!老头子连我的封号都给削了,他还真下得了手!我可是这天朗最早册封王爵的人!那早早病死的二哥都没有我受封来得早!我可是他最喜欢、最有能耐的儿子!他竟然毫不念旧情!”
“全天朗,谁能跟我朗康辙比人力、比财力、比地盘?老四是个仗着皇后的蠢货,太子是个胆小如鼠的怂包,小释那个闷葫芦,连怎么跟人相处都不会!老头子真是眼瞎,一个最适合当储君的人摆在眼前,他怎么就是看不见?!”朗康辙咆哮道。
“王爷,您也说了,您是最适合当储君的,这皇上的怒火也就是一时的,也许过几天,皇上一想懊悔了,您就会重新恢复爵位的。”齐旭好言相劝,作为多年的管家,他当然知道朗康辙的脾气,朗康辙为了等太子下马,忍耐了太久,如今定难以忍受这种大起大落、功败垂成的感受。
朗康辙心头的那座火山,即将喷发。
“等?等到什么时候?”朗康辙突然从位置上跳起来,“老子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被这些人关在洞里!不,连狗都不如!”
他似乎想冲出门外去似的,但只是一跃而起,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
齐旭见他情绪失控,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提醒道。
“王爷,夏妃不是给皇帝用了药吗?不出三个月,他就会病情恶化,暴毙而亡!您何须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看法?届时您出去把控大局,岂不更好?凭烨王这性子,短时间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朗康辙暴躁不安的心听了这话,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立在庭中,一双狭长的眼中终於恢复了清醒,对啊,一气之下竟然忘了,朗沐威本就活不了多久,正是知道这点,他才这般急切的想成为储君。
“你说得对。他不主动交出皇位,我就自己去拿过来!京畿卫统领何冲是本王的人,只若再拉拢御林军统领张腾,等老头子一死,我们就将这皇城给围了!到时候,天朗就尽在我的掌握!”他喃喃自语道,发觉这是一个无比好的主意,不由大笑起来,“老头子,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半个天朗朝廷的官员都是我的人,我足不出户,照样可以差遣他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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