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孩子,苦楚的脸上,终是挤出了一丝宠爱的微笑,牵着孩童,再不回头的走了下去。
站在客栈的厢房里,朗寅释打开了窗户,让夜间的空气流动进屋子里。
远处的崇山峻岭化为了剪影,空气潮湿,带着草木的味道。
她确定的知道,今天在街头看见的人,一定是湛凝。
虽然没有看清脸,有一种直觉告诉她,那就是湛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哪。她心中喃喃自语道。
看到湛凝开始了新的生活,朗寅释的心底是踏实而欣慰的。
朝政稳定后,她一直派人到处寻找她。阴谋和不安都随着旧王朝的覆灭而过去,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也该一笔勾销,这一次,希望所有人都能为自己活一次。
她希望对湛凝说一句谢谢。
只是,湛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时隔七年,却在这最未预料的边陲小镇,再一次碰到了她——已经成为了人母,有了孩子,家庭应是美满的。
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啊,该为她祝福不是吗,这个身世苦楚,颠沛流离的女子,终於安定了下来,不用再流浪。
可是,怎么突然却觉得有些伤怀呢?
再过两日,他们就要离开南疆、前往西陵了。该不该去打个招呼?朗寅释心想着。
关上窗子,望见不知何时已经沐浴完的墨子幽,在烛火的光晕里,坐在桌前。
墨子幽认真起来的时候,总是透着一种超脱的了然和温柔,她宛如能洞彻人心,却又意外的善解人意。
“怎么了?看着我一言不发。”朗寅释打破屋子里的安静。
“……我发现,当我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的时候,本宫的心情,还真是有点复杂呢。”墨子幽念叨着,半皱着眉头,“明明也是我自作主张,可是见你了却心结,还很怅惘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难怪南疆的泼水节哪儿都能看,她却偏偏选择了这个清平县呢?朗寅释心中一愣。
“你是因为失去与对方的交集,而感到难过吧。”墨子幽却不理会她的思考,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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