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拂过,褚清辉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闫默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准备要将她的外袍系好。
褚清辉却伸出手,「抱我出去。」
「衣服穿好,当心受凉。」
褚清辉固执道:「抱我出去。」
闫默无法,只得隔着窗台将她抱出来。
刚一落地,他就伸手将她的外袍整理好。
褚清辉站着不动,任他动作,一双眼却上上下下看他。待闫默的手要缩回去,她才一把将其握住。
闫默也由她,等察觉到她的手掌有些凉,才反手将她两个手掌裹在掌中,「怎么在窗前吹风?」
褚清辉原本心潮澎湃,心中柔情万转,闫默这一抱,却叫她觉得硌得慌,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先生受伤了吗?」
「不曾。」闫默摇头。
「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闫默点点头,「有。」
褚清辉立刻反驳,「没有,你都瘦了。」
「没瘦。」闫默沉默一瞬,才道。
「瘦了,脸颊上的肉比从前少,下巴上还长了好多胡子,刚才抱我出来的时候,胸口比以前更硬了,而且手掌上的骨节更加突出,没有之前厚实了!」褚清辉一一列出证据,越说,嘴巴撅得越高,指控地看着他。
闫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沉默以对。
面前的粉团小小的个头,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清脆,挺着小腰板,仰头说他的模样,竟让让他回想起十多岁时,被师父训斥的场面。当初他也如此刻一般,一句话不敢反驳。
从十五岁起,师傅已经极少训他,如今看粉团只差插腰指着他的鼻子训话,这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褚清辉一条一条指出来,末了还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先生还有什么可说的?」
闫默只得摇摇头。
褚清辉嘟囔道:「还骗我说有照顾好自己呢,好在现在回来了,可不能那样糊弄人。从明天开始,先生一顿就吃、吃两碗……等一下,先
生平时一顿吃几碗饭?」
「……三碗。」
「……那从明天起就吃四碗!要把掉了的那些肉都吃回来,听见了么?」
闫默默默点头。心里却想,那些肉是因师弟才掉的,现在粉团非要他把肉贴上,看来,也得给师弟加餐才是。
褚清辉这才满意,把手从他掌中挣出来,掰着指头数了数,「加上今天……先生这次正好走了二十天,有没有想我?」
「有。」
褚清辉弯起嘴角,将脑袋靠在他胸前蹭了蹭,小声说道:「我也想你了,刚才还在想呢。我听到窗外有声音,又以为是先生来了,跑出来一看,却没见到人影,你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闫默摸着她的脸蛋:「是我不好。」
褚清辉掩口打了个哈欠,「跟先生没关系,最欺负我的是院里那棵树上的小鸟,它们在树上筑了个巢,每天早上叽叽喳喳吵醒我,晚上又飞来飞去,好几次我都以为是你来找我,兴冲冲跑来开窗,结果都被骗了,那些鸟儿肯定很得意。」
「回去睡吧。」闫默低声道。
「唔,是有点困……先生是不是要走了?」
「等你睡着我再走,明晚再来。」
「好。」褚清辉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头,「先生也要好好休息。」
闫默点点头,抱着她放回窗台内。
褚清辉也不关窗户,躺回到床上,在他的注视中,慢慢睡着了。
次日醒来,破天荒没听到鸟鸣,她正觉得奇怪,就见紫苏奇道:「公主,那树上的鸟巢怎么不见了?昨晚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