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辉被他压在身下,呆呆眨了眨眼睛,尚未反应过来。
闫默居高临下,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落下一吻。
「呀……」褚清辉浑身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咿呀。
「莫怕。」闫默又抬起头。
褚清辉嘟嘟嘴,咬着唇道:「我才不怕。」
而后,飞快的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逃一般垂下,双颊慢慢烧得绯红,如一株带着晨露的新荷。
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怕,她在闫默的注视中,磕磕巴巴道:「你、你可得轻些,不能压坏了我……」
却不知,因这一句话,身上那人本来就已灼热的双眼,霎时间,更燃起异样的火焰。
「不会压坏。」闫默的嗓子里,似乎也燃着一支火把,声音暗哑得厉害。
他说不会压坏,但褚清辉听了,不知为何,心头更慌乱了些,缩了缩身子,巴不得藏进被褥里去,可又想起自己说过不怕的话,只得努力展开来,豁出去一般搂上他宽厚的肩背,「那、那你来吧,我一点都不怕!」
一个时辰后,她就为自己一时逞强哭哑了嗓子,无力的双手推着闫默的胸膛,抽抽噎噎被抱去沐浴。洗到一半就睡着了,挺翘的鼻头时不时抽泣一声,看着可怜兮兮的,却又叫人更想狠狠欺负一把。
闫默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又叫人提水洗了个冷水澡,再用内力将身体烘暖,才躺回床上,把她绵软软无力的身体搂来怀中抱着,满足睡去。
次日,褚清辉睁开眼,觉得被窝中是从未有过的暖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一时还未搞清身在何处,等动了动手脚,全身四肢传来的酸痛令她一时僵在那儿,昨夜的回忆也如潮水般涌现上来。
「醒了?」
耳朵下的胸腔里传来一股低沉的声音,褚清辉满脸通红,一点一点抬起头来,自下而上看着闫默。
闫默替她着酸痛的腰,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褚清辉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瘪了瘪嘴,小声抱怨道:「先生骗我,还说不会压坏,昨晚、昨晚我差一点就叫你压散架了。」
闫默手上动作一顿,浑身血液都因这句话凝滞了一下,而后更加汹涌奔腾,简直要沸腾起来。
他看着怀中的人,一张脸分别娇艳明媚如雨后海棠,说出来的话,更是叫人血脉偾张,可眼中神情,却纯真得令人想要叹气。
她是真真切切单纯的一句抱怨而已,但落入他人的耳内,却全然成了别的滋味,不知是一个想得太少,还是另一个想的太多。
闫默喉头滚动数下,最终也只得念起心决压下,干巴巴道:「下次不会了。」
褚清辉却捏了捏指头,忧心忡忡:「可先生这样高大,身形比我重得多,就算我想要习惯,也习惯不了。不然,嗯……下次唤我压着先生?这样总不至於把先生也压坏吧?」
闫默实在不敢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恐怕静心诀也起不了分毫作用了,他几乎是带着几分狼狈道:「饿了么?」
「不饿——哎呀!什么时辰了?该去给师祖敬茶了!」褚清辉忙撑在他胸口上要爬起来,却不小心滑了手,整个人跌落下去,柔软细嫩的身体,重新砸在闫默胸膛上。
温香软玉满怀,闫默却没有信心,若叫她继续撩拨下去,自己还能否把得住。最要紧的是,怀中一无所觉得粉团,此时根本承受不住更多。
他只得揽着人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安抚道:「时候还早,你瞧,天未亮。」
褚清辉透过纱帐往外看了一眼,窗外果真灰蒙蒙的,却不放心道:「师祖和师弟会不会已经等着了?」
「不会,外头没有动静。」
褚清辉侧耳听了听,果真如他所说,想来确实早着,这才安心,於是又趴回去,脸颊在闫默胸口上蹭了蹭,掩口打个小小的哈欠:「唔……那我再睡一小会儿,时辰到了,先生记得叫我。都怪你昨晚压着我,一直不让我睡,都说了不要了……你得负责,不能又害得我错过敬茶时间,叫人笑话……」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含在唇齿间的自言自语。她完全没有多想,自己如实说的真心话,叫揽着她的人,无奈中更多了一份甜蜜的煎熬。
闫默毫无睡意,借着床帐内微弱的光线,注视着褚清辉红润的面孔。一时觉得时光太快,无法让他看得尽兴。一时又觉得,晨曦来得太慢,这春香温暖的床帐,实在是磨人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