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做出专门拆出羊毛、羊绒的机械,光是清洗这个步骤就节约了大量人力。

现在最前端的清洁羊毛与最后端的纺线都有机械助力,只是中间段晾晒、分拣、拆分窍维还需要手动操作。

不过罗马的劳动力实在过剩,全让机械代劳问题可能会更多。

各家各户把毛线和毛衣针买回去自己织毛衣,既可以应对冬天降温,也不会影响夏天长袍的销量。

被请来旁观的投资人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刚刚参观过厂房,看到魔法一般的多纺轮脚踏式纺织机与精细的成品毛线,还有织好后的成品毛衣,整个人都是麻的。

是,附近流行布袍、皮衣,但毛线显然跑出了不同赛道:和布袍比,它保温性能爆表,和真皮制品比,它成本低得吓人。

不需要狩猎,只需要养殖一些能吃、能挤奶的羊,就能年年收获新羊毛。

“这个项目,我投了!”

“诶诶诶,别抢别抢,我也要投,我也要!!”

一双双手举了起来,虽然这位罗马首富有个奇怪的要求,所用劳动力必须是自由民——那个简单,把家里的奴隶当场释放不就行了?可比市民便宜多咯!

……

酒会很成功,一连拟定了好几个意向单,梅莉娅欢欢喜喜地离开影罗马

她刚穿过拱门,忽然,一双手从背后兜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

“妮妮没有那么高,所以…你是桑尼。”

“耶,我还特意捏了嗓子呢。”

阿提拉松开手,遗憾地挥了挥:“好久不见~姐姐你好狠的心,救了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来草原看看?”

熟悉的笑容拉近了距离,真好啊,她没有变成幻境里那个满脸怨恨的恶灵。

梅莉娅踮起脚,摸了摸桑尼的脑袋。

阿提拉就像从前那样温和乖巧,直到手指离开才无辜地耸耸肩:“姐姐,其实我们匈人是很讨厌别人摸头的哦?”

“哎——骗人!大巫不就摸过,你还摸妮妮的脑袋呢。”

“哼哼~”阿提拉轻轻摇头:“所以说是【别人】嘛。在我们的习俗里,只有上位对下位,前辈对后辈才能行摸头礼。我是黄金王,想摸谁都行。理论上,能摸我的人只有大巫、父亲、母亲……或者。”

金色眼瞳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是我的爱妻,我……姐姐你别走啊~”

梅莉娅噌噌退出去好几步,警觉地站到拱门前:“别开玩笑啦,小心我拿树枝揍你!”

“哈哈。”

阿提拉站在原地,她抬起手臂,掌心向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最开始遇见你的人是我…”

“不可能~”

“梅莉娅!”

她罕见地抿起嘴,带着一丝无从指向的怒火:“我知道……一切都太冲了。所以才会等在这里,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