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分饰两角,手叉腰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就是这么想的!”
饭后周醒自觉帮着收拾碗碟,有故意表现的成分,平时在家也是做惯的,按下洗碗机开关,又用抹布细细抆拭灶台周围的油星。
“我来做就可以了,你是客人。”孟新竹摊着手站在一边,活都被她抢了。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家务当然要分着做。”周醒可嘚瑟。
孟新竹笑起来,帮她把睡衣袖子挽好,“暴暴还是乖。”
“当然啦!”周醒屁股要长了尾巴,肯定早就摇成螺旋桨上天了。
周醒这些小把戏看在周凌眼里,并不以为意,心嗤一声跳梁小丑,她转身回房,准备换衣服出门上班。
孟新竹寻来,想同她打个商量,“暴暴刚回来,我想陪陪她……”
周凌套上内衣,转过身,孟新竹自觉上前为她扣上纽襻,“天气不错,去散散步什么的。”
周凌转过身,抬手整理胸前,“五一的策划案做好了?”
“你也知道,是五一的活动,现在才三月份。”孟新竹垂下眉眼。
她不擅长管理,喜欢创意类的东西,专负责几个车行的节庆活动。
周醒回来得不巧,今天才周二,工作上许多事有待安排,孟新竹还是要跟着周凌走。
“我正好要去找冯念。”周醒换好衣服提个塑料袋站门口等,咧出一排莹白小牙,“堂姐送送我,好不好?”
从周醒昨晚进门,两人几次过招,周凌接连受挫。
在家躲不开就算了,出门还得跟她同乘一车,周凌心中大呼晦气,却到底不能拒绝。
出门,搭乘电梯下行,封闭空间,周凌挺胸抬头站在前面,孟新竹和周醒并肩站在她身后,孟新竹左右手各挎一只皮包,有一只是周凌的。
周醒又憋不住开始犯贱,“感觉我俩跟堂姐小弟似的。”她扯了周凌西装下摆攥手里,“我来给堂姐提裙。”
“死一边去。”周凌挥手打开她。
“脾气真坏。”周醒嬉笑。
轿厢不锈钢板上倒映出她的样子,典型眉压眼,无论何种情绪,总是显得深情款款,笑起来还有点坏坏的,勾人。
周凌讨厌周醒,但不得不承认,她脸是好看的,尤其是眼睛。
只是有一点周凌死活想不明白,别家大人都喜欢成熟懂事的小孩,为什么她们家反着来,阿嬷就那么喜欢周醒。她到底哪儿点值得喜欢?
“暴暴跟你玩呢。”孟新竹侧过脸笑。
“嗯呢,玩呢。”周醒后背倚到轿厢夹角,这个角度很自然能看到孟新竹毛衣领上小截细白的脖颈。
她头发扎起来了,耳垂柔软,脑后毛茸茸的一小片。
孟新竹喜欢穿毛衣,她有很多毛衣,今天是贴身的白色细针织,外套浅驼色长绒开衫。
这些绒绒的棉织面料一如她这个人,周醒可以想象靠近或拥抱她时的那种感觉,是温软馨香的。
但拥有着这份香软,肆意挥霍的人不是她,心里那点暗搓搓的小嫉妒时不时冒出来,也只能嘴上皮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