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水?”周醒反问,把水抢回来,用力掷在桌面。
“我要喝苏打水。”小孩重复。
周醒面无表情,“喝尿吧你。”
“欸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中年女人立马不干了,横臂指她。
周围旅客都挺直后背望来,有热闹看了。
“我就这么说话,出门要饭来了,见什么都想要。”周醒可不惯着。
中年女人“嘿”一声,手拍桌,“看你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怎么这么没教养,喝你一瓶水怎了,嘴够脏的。”
“我就嘴脏,留着漱口,你要不嫌弃我漱完吐给你。”周醒翘脚坐那,声调适中,情绪稳定。
小孩盯着她看,她又调转炮火攻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你要死啊!”中年女人腾地站起身,开嗓就骂,方言掺着普通话,什么难听招呼什么。
周醒句句有回应,“你都那么老了,要死也是你先死。”
“好了暴暴。”身边人开口,把水递过去,神态悲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弄得那么难看。”
“施舍啊,谁稀罕你的。”中年女人猛地扬手,水瓶倾倒,咕噜噜滚,小孩已经扑上去乐滋滋接怀里。
竹子姐发话了,周醒就懒得计较,裤兜里手机响,她起身离开,“我去接个电话。”
事先早有准备,戴了一只耳机,接通时周醒如愿以偿尽收周凌的气急败坏:
“你耍我是不是?竹子又被你拐到哪儿去了!”
“开个玩笑嘛堂姐。”周醒单手插兜,吊儿郎当靠在车厢,“瞧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人贩子,竹子姐那么大个人了,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说拐多难听呀。”
“少废话,让她赶紧开机,接电话。”周凌厉声。
她生气,周醒完全理解,换谁老婆跟人跑了不着急啊。
“她没关机,刚才还拍照呢。”周醒说。
周凌问那电话怎么打不通,周醒说我不知道。
“但不接你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竹子姐脾气那么好都被惹毛,我说堂姐你得好好反省反省了。”
她还装好人呢,“唉,回头我帮你劝劝,让她给你回拨,但怎么决定,还得尊重她个人意愿。反正话带到,别的我可管不着。”
“行了,列车快到站,我们去爬山玩呢,周末前能赶过来,堂姐别担心,我肯定照顾好竹子姐,拜拜。”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周凌再打来,周醒开了免打扰,微信一串炮轰全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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