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1 / 2)

侧过身,面对一树半开半谢的迎春花,猛吸气压下胸腔酸涩,孟新竹哽咽着:“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误解我,让我难堪。”

“是我在让你难堪,还是你自找的。”周凌一如既往冷漠刻薄,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是我让你跟她出来的吗?”

孟新竹迅速转过脸,质问:“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来,非要在我出门的时候堵我,就为了让我难受?我已经躲着你了,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

周凌笑了,“上次你跟她去喝酒,回来的时候,她追着我说,我不应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那好,我不限制,你可以跟她出来,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也一样。”

“那你就别管我!”孟新竹吼叫出声。

周凌摊手,“我用绳捆了你吗?”

“你没有用绳,你只是用尖酸的话语,丑陋的表情,苛刻的态度,方方面面来打压我,让我难受,在我最开心最得意的时候。”

她大口地吸气,用力地睁圆眼睛,不让泪落,让悲伤转化为愤怒,像周醒随时准备好可以对抗世界,与人叫骂、撕打。

终於,怒火登顶,一触即燃,周凌摇头耸肩,“随你怎么想。”

孟新竹伤心欲绝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周凌沉静回望,目光审度,情绪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庭院里静了好一会儿。

房门响,周醒提个塑料袋窸窸窣窣走出来,边走边反手整理卫衣帽子。

瞥见廊下站的周凌,她瞬间挺直了背,眼睛亮起,浑身抖落狗仗人势的耀武扬威。

“哟,堂姐啊!起这么早呢,爬山去呀。”

“没兴趣。”上下眼皮懒洋洋一掀一合,周凌转身去垃圾桶灭了烟。

“那你起这么早。”周醒低头对准外套拉链,刷地一拉到底,“你还抽烟,会得肺癌的,你不怕死呐。”

“不劳你操心。”周凌口气淡淡。

洗漱时,周醒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吵架,趴窗边皱着眉头听完,想竹子姐大概是不愿意让人见到她的狼狈,强忍着没冲出门去。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吵架当然好,吵得越凶越好,否则哪儿有她可趁之机呢。

周醒装作不晓得,反客为主道:“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道爬山去呗,你平时工作忙,估计也没啥时间出来玩,我多给你买张门票,请你玩。”

好话不说二遍,周凌并不理睬,翻个白眼把头转开。

“那你一大早候这儿干嘛,不就等我们邀请你。”周醒贱嗖嗖的,“难道是想开车送我们?”

“不用了,我们坐小巴。”孟新竹出声制止,“昨天不是商量好,坐小巴。”

周醒顺势摸出手机看时间,“那我们得出发了。”

她一路走还一路回头交待,“民宿可以点餐,堂姐你记得吃饭,别饿si……”

“暴暴!”孟新竹无奈看向她。

周醒从台阶上跳下来,途中惊动了一束低垂的花藤,水滴落进衣领里,她张开手哇哇大叫着跑出门。

庭院再次静下来。

一个站在树下,一个立在回廊,彼此沉默对望,不过三五步远,却如隔山海。

孟新竹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