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带房卡。”孟新竹解释。
明天要走了,中午洗了晾在后院的几件衣服收回来。
误会了,就说竹子姐肯定做不出这种事。她也是有点自己小脾气的,只是外表看起来太过柔软无害。
“但我收衣服的时候,民宿的另外两个住客也在,她们一直看我。”
孟新竹抱住衣服坐到床边,“她们的眼神,不太友好。”
“想打架?”周醒上前一步。
孟新竹看她一眼,嘴边的狠话又咽回去,无奈道:“你是斗鸡吗?成天跟人打架。”
“不啊,我还会骂街。”周醒说:“用五种语言,老家本地话、汉语、英语,还有一丢丢的马来语和泰米尔语。”
五种语言骂街,真有本事。
“我去洗澡了。”孟新竹起身。
周醒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今晚去外面睡。”
孟新竹驻步,回头,“外面?”
周醒横臂指,“外面大厅有沙发。这个点重新开间房不划算,跟堂姐住我又怕她半夜拿刀砍我,想来想去,就只能在大厅睡沙发了。”
孟新竹微微张口,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唇线拉得直直。
对她手下留情,她却毫无感恩之心,倒反过来拿捏她。
“请便。”孟新竹骄傲转身。
二十分锺后,她吹干头发出来,却见周醒勾着腿在床边坐得踏踏实实。
“不是要去睡沙发。”孟新竹大步走到周醒面前,“你的分寸呢?”
人不仅没走,还把床铺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衣服也四四方方叠好,摆在凳子上。
生怕人家看不到,还专门把凳子抬到床边来邀功。
周醒叹气,“我倒是想啊,可沙发被占了,没办法。”
“被谁占了?”孟新竹眯起眼睛,显然不信。
“被一只小白狗。”周醒说:“有照片为证。”
说着手机递给她,“不信你看。”
照片是周醒坐在沙发上的一张自拍,她怀里抱个大枕头,眉飞色舞对镜比“耶”,好巧睡衣也是白底小碎花。
好无语。
又好好笑。
“什么意思。”
“逗你开心啦!”周醒往床头一靠,“我傻呀,放着好好床不睡,给自己找罪受,再说这季节也开始有蚊子了,我无偿献血也不是这种法子。”
然后开始讲些大道理。
“不管是家里的倒霉亲戚,还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根本都不需要在意她们的看法。她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真是吃饱了撑的。”
“管她们想什么,她们根本就不重要,识相的给我收敛点,哼,我可不是好惹的。”
孟新竹略一思索,猜到是俞书华在家族群里骂她,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让她知道了。
家里没人不好,家里人太多也不好。
罢了,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掀被躺下,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孟新竹呆呆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