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周贤斌吼一嗓子,板着脸说:“吵吵吵,一见面就吵,女人家就是麻烦。”
“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徐盈盈又调转矛头,“没有女人你怎么生出来的?你妈就在上头坐着呢,你够胆问问,你自己能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是蛋孵的还是蛆孵的。”
周贤斌黑着脸瞪她,徐盈盈给双胞胎夹菜,“你瞪我也没用。”
周醒不得不提醒她们,“别跑题了,说竹子姐分手的事呢。”
“不高兴就分呗。”徐盈盈下巴尖朝前一点,“就像你大伯母说的,反正没有结婚证,也不需要什么冷静期,过得不开心就分。”
“说得容易!”俞书华又叫起来,“当年那什么,出那什么柜的时候,我们家冰冰为了她,都闹得离家出走了,现在说分就分呐!且不说她爹妈死的时候我们出了多少钱,帮了多少忙,就说近的,我们冰冰哪点对她不好!”
俞书华又旧事重提,戳人伤疤,孟新竹表情麻木。
她深知,这时任何辩驳都不过是火上浇油,助长的也是对方气焰,她本就是不擅长争执的人,也是不喜、不屑。
对方扭曲变形的五官,激昂起伏的音调,都让她感觉丑陋,与这样的人撕烂体面大吼大叫,更是没品。
她长吸一口气,手在桌下攥紧了裙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对抗,告诉自己,只要捱过这阵子就好了,总会结束的。
终於周凌也觉得丢脸,无奈喊了一声“妈”,“我都跟你讲过多少次,你能不能别老说这些事。”
“怎么就不能提,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还不让提啊!”俞书华大叫。
碗里最后一块辣排骨啃完,周醒吮吮手指,站起来,“哐”地一拍桌,“讲得好!”
全场人目光汇聚,周醒胳膊往前一挥,“她确实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所以不能再让她继续吸我冰冰姐的血了!”
徐盈盈拽她,“胡说八道什么呢,周暴暴,给我坐下!”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怎么掰都掰不清楚,说来说去受伤的都是竹子姐。
周醒决定制造一些新的矛盾,来覆盖旧的。
她端起酒盏,干了一大杯白的,恶狠狠呲牙,杯子朝桌面用力掷下,“赶紧分手,让我跟冰冰姐在一起。”
徐盈盈一愣,“啊?”
“我冰冰姐那么优秀,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这一点我跟大伯母是在统一战线,孟新竹和周凌,我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
周醒长叹:“等了这么多年,我终於长大了,终於是我的出头之日了。”
俞书华莫名其妙,“谁跟你是统一战线。”
周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白的,朝周凌举杯,“姐,我的亲姐,咱俩干一个。”
周凌万分无奈,“周醒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姐姐——”周醒跺脚撒娇,“之前咱们说好,你跟孟新竹分手,就找机会跟大伯和大伯母讲清楚我们的事情呀……难道你要反悔?”周醒表情变化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