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合适、安全的距离,孟新竹好奇,假若她坚持不朝前迈步,周凌会在她的王位端坐多久。
因为有了对比,孟新竹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周醒的说话方式。若换作周醒,恐怕早就黏上来搂着人胳膊撒娇说好话了。
然而转念一想,周醒大概才是最爱生气发脾气那方。
不被爱,感觉不到在乎,才会一次又一次试探,走来走去吸引人注意力,得不到回应就连连跺脚发脾气,但只要人家稍给点甜头,就够她自娱自乐一整天。
玩弄别人的感情,果然是会上瘾的。
“或许那就是你内心真实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借你父母的口来传达。”
否则孟新竹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无故消失。
“你知道你父母都跟我说了什么吗?你应该是想不到的,他们一辈子没对你说过那样的重话,即使是我们刚在一起那阵子,他们嫌恶的人也是我,说是我勾引你。”
孟新竹一声苦笑,“周凌,你被自己女朋友父母荡.妇羞辱过吗?”
她不想说这些的,旧事重提,染血的刀尖一次次进出,伤害的终究是自己。
“你当然没有经历过,我父母已经死了……”
她呼吸颤抖,“如果他们还在,我也不必受你们的气,为还你们家的恩,默默忍受这么多年。”
“竹子——”周凌上前,握住她肩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别碰我!”孟新竹尖叫挣脱,退缩到墙壁。
周凌徒劳摊手,悲伤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他们不支持,对你态度也不好,所以都没跟他们住,这些事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彼此都各退一步,尽量不让他们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至於今天。”周凌挫败抓了一把头发,“我是真的害怕,我不想跟你分开,才会给妈妈打电话,希望她能帮我挽回,我事先叮嘱过,让他们别对你说重话,但我真的……”
说到这里,周凌忽然想到什么,“我当时一直在外面,是周醒跑来跟我说,阿嬷找我说话,把我支走的。”
好好好,后面的事情,她都能串联起来了。
周凌短促一声嗤笑,“又是周醒。”
怪不得饭桌上发那一通神经,原来是上演烂俗英雄救美戏码。
“这种幼稚把戏,好像对你很管用。”
孟新竹惊讶她情绪的转变,面色发凉,“所以到现在,你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还是习惯性把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
她后悔两分锺前没有直接走掉,“如果你这次来找我,只是为了跟我吵架,或是撇清自己,告诉我你有多无辜,实在大可不必。”
她语气少见冷冽,“我长了眼睛,我会看,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不用你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