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倒不觉得愧疚,就是怪,比三人躺一张床上睡觉还怪。
怪得很。
后来,周醒想通为什么。那次之前,竹子姐没抱过她,没亲过她,她也没动不动就往奇怪的地方想。
思维太过活跃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三五秒,周醒快速在记忆的沙滩上翻捡出一只闪亮的海贝。
还是高中时候,她从阿嬷和姨妈那里听来的大八卦。
说小学校门口卖烤肠的小阿姨,年纪轻轻就守寡,带着孩子跟同样守寡的老婆婆相依多年,却被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用望远镜发现,一个周日的下午,她们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亲嘴。
才十六岁的周醒,当时感觉真是怪啊,怪得很呐。
是又刺激,又害羞,还有点小兴奋。
大人们也真是的,讲八卦为啥都不背着小孩呢,是不是觉得小孩小,啥也听不懂。
时隔多年,与堂姐和堂姐冷战期的女朋友同乘一车,那奇妙感觉又卷土重来。
适可而止吧。
周醒摸摸滚烫的脸蛋,左右晃晃脑袋,甩掉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车驶出小区,马路上开出两三公里,孟新竹忽然叫停,“我下去买点药。”
周凌兜了小半圈,找位置停,周醒想到待会儿竹子姐还得给她抆药,车上封闭空间,有点受不了那气氛,也跟着下车,坐在人行道中间拦车的石墩子上。
孟新竹从药店买了碘伏和棉签出来,周凌接过,“我来吧。”
周醒叹气,果然还是想多了。
失落的情绪太过明显,周凌捏住她下巴的手稍用了点力,“你想得倒美。”
“当然。”周醒扬起脸蛋朝她笑,“堂姐给我抆药,美得很嘞——”
“少废话。”指节托住她脸,周凌用棉签沾了药仔细抆拭伤口,俯身时冷冷的香气飘过来。
周醒直直盯着她看,觉得周凌虽然脾气差点,人倒是长得蛮好看的,怪不得能把竹子姐拴在身边那么多年。
却想不到,她周醒从天而降了。
“堂姐,你真好。”这句周醒是真心的。
但我更棒,后半句没说出来。
她说话时热热的吐息撩过手背,皮肤的温度也灼烫指节,周凌膈应得受不了,嫌弃别开脸,大口呼吸。
“怎么呢——”周醒关切,“你也被我迷倒了吗?”
这个‘也’字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幸而周凌没发现,转身把药瓶递给孟新竹,“还是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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