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的付出,好像都成了个笑话,回想此前的意气风发,周醒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父亲出轨,第三者插足,明明恨极了感情当中的不忠者,却不知不觉成为其中一员,整天上蹿下跳,可笑至极。
确实够贱的。
她被欺负又怎么样,被骂又如何,哭得梨花带雨,只怪自己没本事,这么多年都支棱不起来,怨谁呢?
默默喜欢她那么多年,帮了她那么多,给她带礼物,为她洗脚,说了好多鼓励的话,教训周存伟的机会让给她练嘴皮子,她学会了,回头就扎人一刀“犯贱”。
谁不贱,她们都挺贱的。
一个明明早就不被爱了,还死拽着不放,一个天天被pua,扶不起的阿斗。最后一个,更了不得,挖人墙角,插足人感情,整天贼喊追贼。
冯念接到电话赶来时,周醒在酒店大门口正好坐够四十分锺,也骂了自己四十分锺。
车停她面前,老郑也来了,下车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鞋带了没。”周醒哑着嗓问。
“带了带了。”冯念去开车门,提个纸口袋出来,敞到周醒面前,“拖鞋是我穿过的,应该没事,再说酒店也有,运动鞋是新的,前天刚买,就试过一次,大个半码一码没关系。还有条牛仔裤,尺码可能过大,所以我还带了腰带,有新的内衣,路上买的……”
这些都是按照周醒吩咐准备的。
周醒扶着树起身,冯念把纸袋甩给老郑,赶紧又去搀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半夜跑出来。”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周醒拜托冯念,“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吧,她就在酒店,我去她不一定给我开门。”
冯念说行,转身就要走,周醒拉住她,往旁边药店去,“她脚受伤了,再弄点药啥的。”
东西准备齐,还在便利店买了面包和水,冯念跟老郑提了去酒店打听。
“有个光脚没穿鞋的姑娘,哭得蛮厉害……”冯念向前台描述。
前台先是拒绝,后来打了通电话,那头应该是同意了,还是让她们上去。
冯念回头,朝门外的周醒比了个“ok”,又戳电梯。
周醒点头,手揣兜站门口等,她出来也穿的拖鞋,外面待了那么久,双脚也冻僵。
风渐渐大起来,好像又降温了,原来白日的晴朗不过是回光返照。
冯念出来,周醒迫不及待上前问:“她怎么样?”
冯念摇头,“不太好,哭得可怜。爹妈都不在,吵架跑出来,连家都没得回,只能住酒店。”
她揉心口,“我都看得心疼死,不过也别太担心,我替你抱了会儿她,安慰了几句。”
周醒沉默。
“上车吧。”冯念拍拍她肩膀,“外头冷,有什么先上车再说。”
到车上,周醒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冯念着急,拍着大腿问到底怎么回事,周醒搓搓脸,缓了缓,才以个人视角简单复述一遍。
这回换冯念沉默了。
前面主驾,老郑把着方向盘问了一句,“那周冰冰被你打了?现在不会还躺着吧。”
周醒深思游离,不清不楚“嗯”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