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说“好吧”。
这姐跟周凌曾经果然有过一腿,孟新竹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人接来,看周凌态度,貌似不太欢迎。
孟新竹什么意思呢,火上浇油,乱上加乱。不是已经和好了?又在折腾什么。
主卧门开,孟新竹抱着浴巾走出来,周凌两手叉腰气呼呼站在床畔,应是刚吵过一架。
周醒探头,“堂姐,老同学来家里,你不陪人家聊天叙旧,躲房间里干什么。”
秦南已接过浴巾,缓步踱来。
她媚眼如丝、巧笑盈盈,“等我洗完澡,我们好好聊。”
如果说孟新竹是冬末春初河谷溪畔边幽静的水仙,神秘不可捉摸,且身带剧毒,那秦南便是仲秋时节,满树灿灿金桂,花香浓郁如蜜,空气中无处不在,侵略嗅觉。
但她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有人觉得过分张扬且庸俗,亦有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周凌命真好,老天真不公。
外面没她什么事了,该打听的也打听清楚,周醒回房,屁股往床上一摔,视线触及原本空荡荡的床头柜,顿觉心窒,颤痛不止。
白日她向孟新竹索要后丢弃的礼物,被洗净晾干,整整齐齐摆放在柜面。
除了那只被打碎的小碗,包括她扭伤人家夺来的手表。
像一个脆亮的巴掌扇在脸上,情绪激涌,眼泪夺眶而出。
孟新竹原封不动还来,她该如愿了不是?又哭什么,委屈什么。
周醒手砸床,扑倒在枕头。
明明就是她被骗,被蛊惑,被当猴耍,她生气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可为什么……
周醒不懂,本来位置就见不得人,要回礼物是不想再跟人家纠缠不清,现在人家真的还来,又不情愿了。
感情好复杂,她不懂,大大不懂。
洗漱后,周醒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休息,外面发生的任何事,都跟她毫无关系。
尽管已经努力调整心态,无数遍告诫过自己,早起出门上班时,周醒还是被沙发上横陈的女体吓了一大跳。
无关情愫,纯粹是视觉冲击力太大,她又太过年少,缺乏见识。
女人背身侧躺,酒红长发垂挂,薄被只虚掩着大腿,几乎完全镂空的黑色蕾丝睡裙暴露出后背和腰臀大片肌肤。
噝——
俗,俗得要死,当然也好看得要死。周醒牙缝里吸气,揪揪眉心欲走开。
很好奇周凌和孟新竹是何种反应,周醒略一思索,又轻手轻脚摸到阳台。
最先出来的是孟新竹,她不住主卧,自然也不再去主卧的卫生间洗漱,周醒缩在角落,没在客厅看到人,自然无从分辨对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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