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那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周凌,鼻腔酸涩,喉咙哽咽以至於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她突然就不会吵架,连质问都没力气,“我们七年……孟新竹,你就这样对我。”
“可我就是不爱你了。”
她柔软的手心抚摸她的脸颊,“不爱就是会变得很坏,很残忍。我曾经对你掏心掏肺,我也曾经很爱你,很在乎你的感受,我不想这样对你的,是你逼我……”
假若好聚好散,她们或许还能做回朋友,重逢时心平气和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肆方镇老宅前重聚,不至於太尴尬。
然而几番拉扯,都没了耐烦心,一个痛恨,一个不甘,手握刀柄接力刺向对方,不死不休。
“那好,就按你说的,来打赌,看谁先认输。”周凌恢复得很快,面上情绪完全消隐,声线陡然变冷。
“就耗下去,拚个你死我活。”
孟新竹松开手,退后两步,重新开始认识面前这个人。
“怕了?”周凌眉峰高挑。
时至今日,她们之间或许已经没什么感情可言,拚的只是心中那份傲、那股不甘人下的拗劲。
像头顶年久失修岌岌可危的吊扇,仍在高速旋转着,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却谁也不肯离开,一定要亲眼见到对方头破血流的样子。
孟新竹发现,周家姐妹性格里很多相似的地方,为人处世方法不同,却一样的执拗、死板。
“偷吃什么?”
秦南抓住偷溜进厨房的周醒。
菜放进去没多久,还温着,她像小孩子,因为晚饭时挨了大人教训,没填饱肚子,等饭后才站在冰箱前饱餐。
唯一的变化,小时候用手抓,长大知道先给自己拿双筷子。
“我光明正大吃!”周醒舔舔嘴唇,保鲜膜盖好,合拢冰箱门。
“你不能端出来吃?”秦南坐到沙发上,摁开电视,“又没人会说你。”
周醒摇摇头表示不,她饿,但还不想吃太饱,留着肚子待会儿跟姐姐吃蛋糕。刚才在房间给姐姐发了消息,没收到回复,走出来看,才发觉家里少了两个人。
“干嘛去了?”周醒在秦南身边坐下,顺手扯张纸揩嘴。
“吵架?”秦南猜想。
周醒点点脑袋,觉得差不离,又问:“你觉得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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