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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醒冲钝转头,十几分锺前,她竟还天真以为自己真的赢了。

没有人在这场局里成为真正的赢家,大家都一败涂地。

或者说,赌局仍在继续,孟新竹只是改换了方式,以退为进。

周醒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成为这场局里无关紧要的一件牺牲品。

“暴暴,开一下门。”

回神,周醒解锁车门,拿伞下车,“我送你上去吧。”

孟新竹没有拒绝,“那你帮我拎这袋。”

雨果然小了很多,淅沥敲打在伞面,周醒在伞下看她,不禁想起她们重逢那日,也是类似场景。

那时她张口闭口都是周凌,怕这怕那,被困在以爱为名的囚笼,被麻木笼罩,完全失去自我。

现在她终於要挣脱桎梏,像雨燕无畏风雨,天空下舒展鸣响她的双翼。

——也要离我而去了。

风送来她的香气,周醒试图捉住她一缕飞扬的发,却不能松开撑伞的手。

进电梯,孟新竹还在兴致勃勃说着以后,周醒心不在焉,深感疲惫。

自说自话很久,忽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孟新竹扬起脸蛋,“你不开心吗?”

僵硬牵动嘴角,周醒没有发出声音。

“我记得那边也有你们家的酒店,你如果可以去那边任职,我们还能一起玩。”孟新竹安慰道:“也不是完全见不到。”

电梯抵达目标楼层,周醒走出去,塑料袋放地上,搓搓脸蛋,思绪很乱,暂时无法进行正常沟通。

察觉到她异状,孟新竹安静下来,等候在旁。

倚靠窗边,周醒目光放远,所以问题关键在脑海中整理、排序,随后道:“这些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这几天才想通,你问起,我就说了。”孟新竹回答。

周醒没看她,无法通过她面部表情来判断真伪,但她说话不疾不徐,音调适中,整个人状态非常放松。

“那我要是没来,也没问,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跟我讲。”

周醒不可避免钻牛角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毫无留恋,你就那么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

从听到她说“离开”,周醒整个人都处於一种慌张游离的不安状态。

“所以我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这些天,她自我感觉良好的暧昧拉扯,包括几十分锺车行楼下那番对话,眼神和肢体之间若有似无的触碰,都是她自作多情。

人家早就决定要走,刻意避开人群就是想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死皮赖脸追上去。

“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孟新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耐心安抚:“前阵子你还在弄新房的时候,我就想找机会告诉你,但你拒绝了,所以我想,等我处理好手边的事,再约你出来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