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火,汤盛碗,孟新竹端上餐桌,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周凌往常到家的点。
她特意做了跟搬家那天一样的饭,是想跟周凌好好道个别,也算为这段感情画上个圆满的句号,打电话那边没接,她没等太久,自己添了饭坐桌边安静吃。
尝了一口汤,很咸,就没再碰,其余几个菜倒是稳定发挥。
想起周醒决然离开时的场景,固有几分心痛,孟新竹更多是喜悦和期待。
终於要走了,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回到最初,她心中并无惧怕,相信自己可以把日子经营得很好。
於是不可避免,再想起周醒时,心中恶劣浮起几分侥幸。
果然,人这一生,只有自己。
她早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人要长大,要活着,就得清醒面对现实,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吃饱饭,菜留在餐桌,洗净餐具,孟新竹回房收拾行李。
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像这段被放弃的感情,丢在房子里好了。
再说,万一还能回来呢?
马上是夏天,孟新竹决定多带几条裙子,翻箱倒柜时,她找到很久很久以前遗失在衣帽间深处的两件厚毛衣。
分别是黑白色的粗针织,白色是她,黑色是周凌,衣上各一只睡觉的小猫,她那件是黑色小猫,周凌则是白色小猫。
五六年了,深藏柜底,针织毛料柔软不变,也未见受潮和变色,浸透了时光的味道。
比领养一个小孩更加可笑的就是这两件毛衣了,因为周凌不喜欢这种幼稚的图案,衣服她们一次没穿过。
这是孟新竹买的第一套情侣装,也是最后一套。
她决定带走。
慢吞吞收拾完行李箱,外套和袜子也穿好,孟新竹推着箱子走到客厅,抬头看锺,竟然已经十一点。
周凌还没回来,她坐到沙发上,打第二个电话。
意料之外,这次很快就接通,却不是周凌本人,听声音是她身边那个有点怎呼的小助理。
周凌起先陪车商吃饭,二十分锺前带人去了KTV,看来是要来场不醉不归。
“不用催促,你告诉她,我等她回来。”孟新竹音色如常。
小助理连连应是,随后电话挂断。
周醒在小区对面的便利店泡了碗面,已是凌晨两点,外卖只剩烧烤,她就着三十串竹签烤肉吃了面,又灌下去半瓶水,坐在便利店靠窗的高脚椅,百无聊赖嚼着口香糖。
这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房子主卧和书房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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