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潺潺温热,像某种小动物,毛茸茸热烘烘,拱来拱去。
至腰间,她感觉周醒捧起她手,将一把冰凉的长发搁在她手心里,缠绕两下,“要是不舒服,你就拽我。”
孟新竹心中惊惶,却不敢睁开眼,也不敢松手。她想说点什么,告诉周醒,大可不必小心到这种地步,然而很快就语不成声了。
周醒其实不太懂得什么技巧和章法,但她胜在年轻,胜在体力优越,且头脑聪明,领悟力高。
抓握马尾的手起先还有力气,后来就松散了,手掌软软摊到一边,继而指骨虚抓,感觉到在用力。
最后的最后,又回到她发顶,克制不去抓疼她。
因此,周醒知道自己做对了,烟花绽放时,必然有动情高昂的喝彩。
一切的一切,都是对她的肯定。
垂眼,周醒继而联想到在伞檐下接住的雨,那时她完全没想到,情景会在这般境遇下重现。
周醒从不否认自己的嚣张、恶劣,她爬过去,手心积蓄的潮漉,揩在她心口。
一下、两下、三下……
没心思计较,孟新竹拉长脖颈大口喘气。单手撑腮,周醒满意欣赏她魂荡的脸,轻柔一吻落在她晶亮的睫毛。
这次,是孟新竹完完全全为她流下的眼泪,与旁人再无干系。
天亮后,雨彻底停了,周醒最后一次抬起头,有稀薄的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侧身疲惫睡去,长发凌乱铺陈,像历经千难万险,遍体鳞伤才幻化出双腿,被海浪送至人间的小美人鱼。
手指沿后背脊椎线条缓慢下划,周醒无声,一个两个三个……好多,都是她留下的。
其实还没有玩够,但也不着急,日子长呢。
房间没来得及安窗帘,外头是树,不用担心有人看见,日光却太过明媚。
周醒思索片刻,柜里翻出一张床单,一头贴在墙边,一头卡进窗缝,堪堪遮挡了光亮,才洗干净手回到她身边。
“姐姐。”
周醒去抱她,她本能瑟缩一下,嘴里迷迷糊糊求饶,“今天先这样吧——”
哪有那么可怕,周醒不服气想。
这一觉睡得很好,连梦都没做,下午四点,周醒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床上多个人,感觉屋里暗暗的,正迷糊,手心一片丝绸般的柔软触感。
感觉陌生,心中升起狐疑,周醒还在努力回忆,她什么时候买了这样一床被子,忽地醒神,睁开眼望向枕畔。
窗隙里漏来一线光,落在身边人痕迹斑驳的肩,周醒心跳乱了节奏。
不敢惊扰,两手揪住被子边,花了点时间消化,眼珠鬼精灵转了一圈,她偷偷掀开被子确认。
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