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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团体项目进行到一半,她晕倒了。

周凌不想弄出人命,活动前备下藿香正气水,谭小雁赶紧剪一瓶给周醒灌下去。

周醒半是清醒半是迷糊,还不忘解锁手机,嘱咐说“快给我姐姐打电话”。

孟新竹赶到时,周醒躺在车行附近的社区医院输葡萄糖,周凌、谭小雁和前台的玲玲都在。

碍着人多,孟新竹不好说什么,温声道谢后坐到周醒床边,“我来照顾她吧,辛苦诸位了。”

谭小雁带着玲玲走了,周醒昏睡,昔日爱侣,最熟悉的陌生人,相对而立半句话也没有。

输液大厅人多,孟新竹的沉默意味丰富。

周醒虚弱,闭眼沉睡,她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发难训斥,无话可说更多是因为周凌。

“活动虽然是我让策划组织,没强制要求她参加,也没让她非得穿着毛衣参加。”周凌解释。

孟新竹无从置喙。

周醒的毛衣被谭小雁脱下来,整齐叠放在枕畔,身上这件是玲玲的夏季工作服。

她平日着装风格活泼跳色,很少穿这种颇显正式的职业西装衬衫,如今病歪歪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泛红的脸颊乖巧恬静,孟新竹掌心覆上,怜爱抚摸。

她刻意在周凌面前表现的亲昵有诸多深意,代表责问,也是警告。

无论周凌怎么做,效果都适得其反,不用再白费力气。

血上涌,复杂情绪浮现在周凌面颊,更多是狼狈。

往常这种时候,她或会因为不屑而甩手大步离去,眼下却不能,面上随即显露矛盾挣扎。

没什么好解释,运动会就是为了针对周醒,她就是心胸狭隘,看不惯周醒整天穿着她的毛衣在车行四处显眼。

事到如今,却谁没讨得好处,落个两败俱伤。

空气凝固,昏睡的周醒冰墙般将她们阻隔,尴尬局面难以破解。

许久,周凌站立到手脚僵硬,察觉到周醒有了苏醒迹象,不想看到更多她们的亲密互动,终於转身离去。

裁剪得体的套裙衬衫艰难维系着她的体面,高跟鞋敲击在地砖的不规律节奏却暴露了内心的慌张,周凌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孟新竹缓缓垂下眼帘,深色莫辨。

某个瞬间,她产生心痛,因对方情不自禁流露的苍白委顿。

犹如失去水分和土壤供养的花朵。

然而除去心痛,更多是报复后的快意,是不必再小心翼翼面对的庆幸,是放松的解脱。

种种,愈发衬得面前人纯质可爱,心眼子比头发丝还多,却每时每刻都毫无保留显露在脸上,像电视剧里躲藏在墙后狞笑的反派角色,观众一眼就能分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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