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护士姐姐见多识广,这种没事找死型的,还是少见,“你说你干嘛呢,挺大个人了,自己热不热都不知道。”
“也是我没管好她。”孟新竹揽下责任,“就别骂她了。”
护士没再说什么,换完吊瓶走了。
周醒兀自出神,还在想孟新竹之前那番话,她自觉又干了件蠢事,伤没伤到周凌不知道,倒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
上次车祸也是,扭伤手腕一个多星期才好。
感到挫败,周醒情绪低落,“反正我就是不如她呗。”
“你为什么总跟她比呢。”孟新竹不太能理解。
“那我跟谁比?”周醒问。
孟新竹摇摇头,“你不用跟谁比。”
周醒难过瘪嘴。
她感到委屈,“我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别滑稽,像个小丑,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特别可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莫名其妙的,从上次我们一起去爬山,在民宿外面的大马路上我亲了一口周凌,我做的事情都越来越奇怪……”
或许不是她奇怪,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她向来这般潇洒不羁,只是被周凌和孟新竹身上的世故练达衬托得,纯粹是个小脑没发育完全的智障二百五。
是因为她年龄比她们都要小吗?周醒觉得未必,可能到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她还是这样。
阿嬷说过,三岁看老。
“所以你从来不说喜欢我,也不夸我,我常常让你脸上露出很无奈的表情,我对自己感觉也挺无奈的。”
而且周凌说过,孟新竹不喜欢她这个类型。她始终耿耿於怀。
她喜欢姐姐,那姐姐当然也喜欢姐姐,可姐姐的姐姐呢?总得有个人当妹妹吧。
输液大厅喧喧嚷嚷,比身体的疾病更难医治的,是心灵的疼痛,去无踪来无影,发作时毫无征兆,不见针刺刀扎,就害人流出眼泪。
孟新竹翻出纸巾为她抆拭,她倔强偏过脸,孟新竹收回手,沉默。
安静少顷。
周醒忍不住转过头,“你说话呀!”
她讨厌沉默,讨厌一切冷处理,从不让烦恼过夜,如今却愈发没耐心,几分锺都等不得。
“我记得,类似的话我说过很多。”孟新竹尝试着不再露出她不喜欢的‘无奈’,微笑,却感觉很别扭,也不愿勉强自己,唇线拉直。
“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你身上的很多优秀品质,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不用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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