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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有偏心过我吗?”

周凌质问,声线哽咽,“你有偏心过我一次吗?”

“小时候发压岁钱,别家都是从大到小,偏偏我们家是从小到大。她生日在我前头,我就只能跟她一起过,吹她的蜡烛,吃她的蛋糕,我直到考上大学离开老宅,才能真正为自己过一次生日。”

“我们俩打架,挨训的永远是我,明明是她先挑事,错也要归在我头上,她天天生病喝药,我还得照顾她,我稍有不从就拿姐姐身份来压我。”

“我想问问阿嬷,都是周家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偏心她,冷待我?”

饭桌死寂。

对望中,老太太眼眶逐渐发红,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你说啊!”周凌拳头砸在桌面,碗碟随之一跳。

“够了!”周醒起身,“你有完没完。”

“没完!”周凌声调尖锐,“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跟我毫无关系,我还得为你们鼓掌喝彩,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吗?”

阿嬷脸色煞白,泪水在苍老的面颊横漫,孟新竹欲搀起她离开,她摆手阻止,“你继续说。”

“现在你喜欢的竹子和你最疼爱的暴暴终於在一起了,你满意了?”

手指抹去脸颊潮湿,周凌完全不在意了,“恐怕你心里早就在想,为什么一开始跟孟新竹谈恋爱的不是周醒呢?为什么中间会有一个多余的周凌。”

“我对阿嬷来说,始终都是个多余的人,对吧?”

周凌提起包,“那我就不耽误您享福了。”

老人虚弱靠坐砸椅背,无声流泪,孟新竹满面焦急,连连为她抚胸,“周凌只是说的气话,阿嬷别跟她计较。”

“是气话,也是实话。”

周凌回头,“否则你们为什么不来反驳我?像往常那样,大声质问我,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你就是胡说八道。”

拉开板凳,周醒跳出饭桌走到她面前,“你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又自私又任性,竹子姐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你有反思过你自己吗?”

“我住在你家那么长时间,只看到她被你当个家奴使唤,事事都得看你脸色,客厅里的水没抆干净担心被你骂,做个饭还被你嫌弃身上有油烟味。”

这些话周醒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请问,你吃的饭从哪里来?你在房子里享受的干净整洁,是谁来维护?你说谁都不爱你,谁都不偏向你,是因为你从小就薄情寡义,缺乏共情,不懂体会别人的难。你还利用别人的弱点,试图来掌控别人,维持你的日常所需和你那一身的臭毛病。你真的爱竹子吗?我看未必,你爱的始终只有自己。”

“阿嬷再偏向你的话,你还不得上天去?”

周醒冷笑,“你说我这样那样,又是妈妈生病,又是爸爸出轨的,说我靠这些才博得阿嬷宠爱,那你呢?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先心病被你父母纵容娇惯得不成样子?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吧,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