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燃看这父女俩说话,费老鼻子劲,她实在是忍不了,“事情既然已经耽搁,就快些把话说完嘛,不然下次还得跑。”
赫连筝石墩子似杵那,“父亲唤我,有何要事?”
赫连尧一箩筐的说教只能憋回去,墟鼎中取出一袋灵石,“你要带那石妖同去,去就去罢,路上少不了开销,你就不要麻烦膳堂大师傅了,这些钱拿去路上花吧。”
等的就是这个。
赫连筝不可能真带上几百只木桶上路,可她要直接伸手找爹要钱,必然被拒。赫连尧不会准许她带那石妖同去。
然而赫连筝决计不会把石妖独自留在小竹居,怕她受委屈是一方面,这家伙压根就没定心,真出去几个月回来,人肯定早跑了。
可路上吃饭住宿都得花钱,赫连筝盘算着,日后二人结缡,孕育子嗣,还少不了花销呢,现在当然是能省则省。
虽然想得有点远,但她向来深谋远虑。
现在嘛,哼哼,得来全不费功夫。
赫连筝上前,双手接过沉甸甸的灵石袋子,九十度弯腰,“谢过父亲。”
她亭亭若竹,窍秀挺拔,这时站得近了,江心燃许久没见她,不由多看几眼,感叹道:“鸣琨真是长大了。”
是了,时间一晃,两百多年过去,原先那个小小的、满屋子乱滚的糯米团子,已出落得如此秀美。
赫连筝也有表示,她取出几坛酒摆在桌子上,“此前鸣琨外出历练,途径一小镇,听闻一乡绅家中后院有恶鬼作祟,故除之,恰逢乡绅嫁女,他便送了这几坛子酒,此酒名曰女儿红,据说是孩子刚满月时候就埋下去的,特地带回来给父亲尝尝。”
赫连尧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女儿还是记得他的嘛。
他轻叹一声:“寻黑熔石,也是历练,出门在外万事都得小心,隐藏好身份,不要让有心之人乘虚而入。”
这话是让她小心提防那石妖,不要被她美色所惑。
赫连筝理解父亲的苦心,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对那石妖总是格外宽容。
前路未卜,赫连筝不愿去想,应是退下。
赫连筝离去很久,赫连尧才缓缓道:“这父女之间,终究还是有一层浅浅的隔阂,总是不如跟她母亲那般亲近。”
江心燃蹭了人家的酒,倒反过来帮着她说话:“孩子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约束,你就随她去吧,她心里有数呢,你管多了,她还嫌你烦,左右还有你这个当爹的给她兜底嘛,怕什么。”
这一点,岚长老深有体会,“让她们去吧。”
钱到手,赫连筝心里踏实不少,长辈们讨论什么女大不中留,她全然不知,心里发愁,家里那尊坏脾气的宝贝石疙瘩,该怎么哄。
进门,一只绣鞋当头而来。
赫连筝稳稳接住,顺手拍拍鞋子的灰,回到床边坐下,“生气啦。”
石妖抬脚踹她,赫连筝不敢再去碰,任由她踹。
见她不闪不避,石妖更气,两腿踩风火轮一样照着她大腿不停踹。
赫连筝连被踹了几十下,终於忍无可忍,起身两手捞了她的腿,往身前一拉,坐上去压住,又捏住她作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