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母亲离世后,她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牵动她的心。
可自打这石妖来到身边,她不得已抛弃了所有矜持,整日精於谋算,攻於心计,得别号‘狗筝’。
赫连筝想,她或许并没有那么好,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清风高节。
她的贪念隐藏在正人君子的外皮下,不轻易显露,也并不强烈、凶猛,徐徐图之,蚕食侵蚀。
对上她朦胧星眼,只手捧起她的脸,赫连筝眼底生出一点幽暗,俯身咬破她嘴唇。
小石妖双手被缚,挣扎不得,那些水链活了一般,周身爬行蠕动,勒束出不动的形状,她感觉新奇,隐隐有些乐在其中,双眼蓦地睁大,腿肚搭在赫连筝肩膀,脚背绷直,脖颈拉出雪白的脆弱弧线。
及至后半夜,赫连筝才正襟危坐在榻边为她上药,伤口晾了这许久,破口干燥收缩,略略消了肿,赫连筝洒上药粉,以透气的鲛绡裹缠。
她体质特殊,岚溪照包扎得不能说坏,只是不适合她,她伤愈得慢。
鲛绡打个结,赫连筝垂眸细细摩挲她手腕皮肤,她挣扎得厉害,水链在上面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粉色纹路,更显肌肤娇嫩,残破美丽。
榻上石妖睨着她,被伺候得还算舒心,却仍是没好气的样子。
没有拿捏到赫连筝,她反被狠狠拿捏了。
包扎好伤口,赫连筝倒也没有责备石妖贪玩弄伤自己,她搓了个水团俯身给她抆洗。
凉凉的发尾不经意扫过皮肤,小石妖盯着她,每每这时候的赫连筝是最温柔的。
暖橙的灯光柔和了她的脸庞,她身在其位,常故作老成,日子长了,眉头总是难以舒展,看人不自觉带几分身在高位的睥睨。
但小石妖见过她许多不同的样子,她其实体贴细心,也充满耐心,偶尔发狠,又会马上安抚性地揉揉、贴贴,冲她抱歉笑笑。
“疼不疼?”赫连筝指她身上那些失控时留下的痕迹。她其实没使多大力气,是她太嫩了。
小石妖轻轻摇头,想张嘴说话,不由“嘶”一声,抬手摸摸嘴角,破了。
“你咬我。”她含糊。
“惩罚。”赫连筝,顿了顿,又道:“你也咬我吧。”
说着俯身,把自己送上,小石妖将要张嘴,敏锐察觉到她嘴角一抹坏笑,抿紧唇后退,不上当。
“好了,歇息吧。”赫连筝抛了块白纱罩上莲灯,在她身边躺下。
小石妖习惯性挨过来,趴在她心口。
夜里起了风,山上露重,初秋的夜添了几许凉。帐中依旧温暖如春,静谧安宁,乌发纠缠难分彼此,呼吸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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