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在郊区,离市区还有很远的距离,来这里工作的人一般都开车过来,我叫不到出租车,只好问了一个好心的路人,他告诉我最近的公汽站要走十几分锺。

我沿着干净的马路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於走到公汽站附近,在那里我看了一个在等车的中年大妈。

我翻腾着自己的包,试图找一些坐车的零钱。

我明明记得我有一张五十元的纸币,我翻了一会儿,觉得奇怪,便往我周边的地面上看,只见到旁边那位中年大妈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币塞进自己的包里,我对大妈投去询问的目光,大妈赶紧侧过身捂住自己的包,假装没有看到我。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要将我打败了,我决定不去质问她,即使上了同一辆公汽,我还是尽量离她远一点。

回到我之前租住的房子,我上到阁楼,想去看看我和游萸曾经待过的地方,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我想把它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待了一会儿,我查了查机票,决定先回国,我本来可以找游萸以前的房东Tave去问问的,但我不想为难游萸,之前是我太任性,不顾她的愿望,只想满足自己的期待,才让她厌弃了我,我哪里还有勇气再去纠缠她。

我下了楼,收拾好包,穿上外套和鞋子,我找到了房东,把我手上的钥匙也还给了她。

房东太太给了我个亲切的拥抱,目送着我离开。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国内晚上十点多了,我很想找个人哭诉一场,但我知道舒慈不想听,娄琴应该在看孩子已经很累了,我妈经常话说不到点子上,於是我决定放弃了。此刻我只能自己吞下所有的难过,自己消化。

出租车在机场把我放下,我的手机响了,我有气无力地把手机拿了出来。

瞟了一眼屏幕,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屏幕上“游萸”两个让我彻底泪崩了,我满心的委屈把心脏堵得都要颤抖起来,我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手机那头,游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声音非常小地说了声:“喂。”

我哭了出来,叫了声“游萸”。接着我止不住抽泣,我实在是太难过了,太委屈了,太想她了,太舍不得她了。

“知之,你在家吗?开一下门。”游萸依然很小声地说。

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一切,游萸现在在我家门口!

她回去找我了!她一直在飞机上,怪不得她的手机打不通。

我慌了,急了,心里的委屈也突然像被大水疏通了,我由於激动,牙齿忍不住打架,我声音颤抖地问:“游萸,你,你是不是在国内,你在我家门口是不是?你快告诉我。”

“是啊。”游萸似乎轻轻笑了笑。

“呜呜呜。”我接着哭。

游萸这会儿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她赶紧安慰我:“知之,别哭。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