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戈一个大男人,睫毛也是湿的,他眨了眨眼睛说:“感觉好极了,谢谢你,安总。”

我一挥手:“嗨,我有什么好谢的,是你的总归是你的,跑不了,来,我祝贺你!”

我拿起旁边的一杯酒递给他跟他碰杯。

修饰完妆容的娄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靳戈向她伸出了,娄琴走近了,靳戈把娄琴单手搂进怀里,一副保护的姿势,我不打扰他们亲近,赶紧去找我的游萸去了。

那场生日会,娄琴和靳戈喜结连理,我和游萸全程都很开心,完全没有留意到洪幽怜提前离开了。

去年的今天,我还过着衣香鬓影,暖玉温香的安稳生活,短短一年,我的生活遭遇了巨变,我骤然跌落,一切就如同做梦一般,所有的事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我恨死洪幽怜了,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但我心里明白,我自己也有责任,我太自负,太轻敌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自己的性格缺陷是最大的原因。

下雨天,我骑着摩托车在十字路口滑倒了,摔在了地上,我手上没戴手套蹭破了皮,幸好我戴了头盔,头没事儿,我的膝盖有些生疼,穿着厚厚的防风衣,我看不见破没破皮。

我硬撑着爬起来,把摩托车推到路边上,我知道马路的摄像头肯定把我狼狈的样子拍得一清二楚,不过我不怕丢人,靠自己的劳动挣钱不丢人。

我跛着腿把摩托车停好,打开摩托车后的保温箱,里面的披萨很显然已经不能吃了,我赶紧拨通了盒子上顾客的电话,给她道歉。

这个单子本来是小同事郁悠娴的,她临时肚子疼转给了我,接电话的顾客叫夏茫,她听说我的摩托车摔倒了,赶紧说,这单算她的。我说那不行,我坚持要把钱打还给她……

“知之,知之,闹锺响了。”听到游萸的声音,我艰难地试图睁眼。我睡得昏沉,白天太累了,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了看枕边支起身子看着我的游萸。

我真的很想再睡一会儿,天人交战了几秒锺,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去机场接一位女乘客,一个激灵,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闹锺已经是第二遍响了,游萸肯定是不忍心叫醒我,所以让我多睡了十分锺。

我赶紧把游萸扶着躺下:“亲爱的,生日快乐,你再睡会儿,我先起来了。”

我起身后,发现膝盖些微有些疼痛,那是昨天骑摩托摔倒时抆伤的,回来后游萸细心地用碘酒给我消了毒,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五点半我准时出门,游萸爬起来跟我吻别,我怕她冻坏了,催着她赶紧回被窝躺着,她体寒,这么冷的天,家里又没有暖气,我怕她再感冒。

我吻了她,看着她转身回到我们只有一间屋子的床上,裹进被窝里,我才安心出门下楼去开我租的网约车。

一大早路上车不多,车开得很顺利,我在车里放上了舒缓的音乐,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把游萸给我准备的面包拿出来啃了几口,再喝了几口保温杯里泡着枸杞的水,整个人感觉舒服了不少,早起的难受慢慢地消退了。

不错,我现在是落魄了,房子车子都卖了抵债了,包括我爸妈的房子,我爸妈已经搬到乡下去了,他们带走了小鱼饵,因为怕我和游萸没时间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