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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鳞的右臂虽然血肉被腐蚀,但其实并不觉得痛,而是无法动弹的麻。

白烟从女屍的身上升腾,滚烫发红。

季鳞匆忙中蹒跚着单膝跪地,膝盖压到石子疼得她胸腔鼓动,不由抽气,她用右手抓住女屍的头发,一脚勾住女屍的脖子,以防压在下面的朱子殷被咬。

接着用手往后拉,一把折断了女屍的脊梁,抓着华服领口拖着屍鬼往后低走。

女屍愤怒的吼叫:“嗷吼吼吼!桀桀桀桀桀——”又在骂人,恶毒陷语。

季鳞耳朵疼,没忍住暴躁脾气骂道:“叫什么叫,难听死了!闭嘴吧你!”她把左手流血的地方按在女屍狰狞的口中。

那活像昆虫口器,一嘴往外凸的绿色尖牙,牙戳进她的掌心软肉,疼得人头皮发麻,又去想不好的事情。

她捂着女屍的嘴,又拽着人家在棺材里养了千年的头发,死扯着人家一路拖到棺椁形成的废墟旁边。

地上是鲜红的血和黑绿的稠浆,混杂成一道拖行而出的凶案现场的河,刺人眼球,极尽凶恶。

朱子殷连忙爬起来,上下一摸自己的四肢还在,“季鳞!不好!”一看到季鳞发疯了去近身接触女屍,吓得拔腿冲上去帮忙。

虞七璃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更是脸白如纸,嘴里魔障地重复着季鳞的名字,就差把她刻进灵魂里去了。

“季鳞,季鳞,季鳞季鳞季鳞……季鳞!”

女屍贪婪的吸食着季鳞的血液,这比她吸食成百上千个活人还精补,流了血的季鳞在她眼里是不一样的,那种鲜活的生命力,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和发丝都透露着灵宝灵材本身的含意!

智商或许还不够三岁,但屍身嗜血的本能却驱使她咬死眼前的猎物,让她留下来,掏空她,占据她的全部!

女屍忽然发狂,硬是用了把最外面几颗牙扯松都要把季鳞留下的决心,抱着季鳞翻滚,一人一屍滚进了玄木棺椁里。

墓穴里不知道哪儿传来的风,将整个墓室的锁链催动,散架倒了两面的棺椁又被突然抽动拉紧的铁索拉起来,轰的一下升高至原来的高度。

虞七璃还能看得到季鳞在棺椁里,对着骑在她身上的红衣女屍左右拳来回猛捶,她睁红了眼睛,恨不得把女屍碎石万断!

可恶,这屍体想亲她!嘴对嘴的那种!她们离得那么近!

她冲了过去,就要飞身而起,但地上的两片破碎的棺木,忽然从地上被掀飞,撞开了她脆弱的双腿,撞裂了她的膝盖。

“唔……”虞七璃听到了膝盖骨碎掉的声音,啪地跪在地上。

她的泪花冲到了眼眶,她依依看向了上空的棺椁,不甘心,就差一点,凭什么?

“砰!砰!”两声重阖,棺椁的盖子和最后的一面棺木盖上了,整个棺椁都恢复了最开始见到的完整形态。

季鳞的急声被掩盖,只在棺木中余荡:“璃璃!小心!别过来我……”

朱子殷悔得肠子都要断了,她慢了五六步,看见虞七璃站不起来跪在地上,双膝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