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科探员的测算,血池的血还在以每天一米的速度上升,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整座墓重新吞没。在沙漠喜怒无常的气候变化下,沙堡又会重新被沙漠封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所以她们只有十天的时间,尽可能把研究材料带出去。
朱子殷听着季鳞暗暗哑哑,前两天在外面吹风沙,后这两天持续进墓,弄得不舒服的嗓子,心里酸酸软软的,她很不是滋味的道:“你说的什么话,作为专业玄学人,怎么可能一直恐高!我这次回去了就去学蹦极!”
“哈哈。”
季鳞干干的笑了两声,真心实意的回应她,然后下一瞬专注在棺材上捆绳子。
“铛!铛!铛!铛!”四声闷声重响,爪钩被甩到棺材的四角,季鳞再在绳子上翻身,以双腿朝下的方向,直愣愣的站到棺盖上。
她环视了一样半装血池的主棺室,确认没有危险后,旋即马不停蹄趴下来,一手拉着吊绳,一手扶着棺盖,侧身几乎紧紧贴着血浆和侧边的棺木,用手伸进池底把铁钩勾到棺材的底部,最后为了保证勾得稳还特地拉了拉。
朱子殷看着她一半的身子埋进血池里,咕嘟嘟冒着血泡的池眼就在她的头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喘,只能按紧了怀里放着的爆裂符,一有状态就立马发动。
她面罩下的脸早已惨白,渗出汗珠,她见到季鳞很快完成套棺,然后起身卸了力,一屁股坐在棺木上,对她比了个‘朝上’的手势就不动了,朱子殷哑哑点了头,心中一松,然后吩咐后面的人拉棺。
血棺和季鳞一起被拉上来,施雨老师从墓室外面带队去副棺室取棺完毕,看到几个学生提前的行动,吓得一侧身挤开朱子殷,冲上去就抱住了在大洞里被和棺材一起带上了的季鳞。
老妈子施老师差点就热泪盈眶当场丢人了。
在朱子殷的眼里,季鳞先是呆了呆,然后意图解释几句话,结果被施雨老师吆喝着下来,就连当场开棺的提议也被驳回。
季鳞满是无奈的走过来,扶着她的肩头喘气,也顾不上沙堡墓地空气里可能存在的屍气和血气,把防毒面罩们猛地摘掉,大口喘气,抹了把脸,汗液洒在空中,落到地上。
“子殷,你说,老班是不是操心太多了。他好多话啊。”
朱子殷感受到季鳞身上传来的热气和血气,咧嘴笑了笑,用手扶住她,拉着她离开搬运棺材的人员中,逆着激动扑上血棺的人流走到墓道口,“如果担心是话多的话,那挺好,嘿嘿……说说看,你到底紧不紧张?别装啊你,我看着呢。”耍帅从来不是谁的特权,在刚刚的情况下,也不是件简单事。
但朱子殷就是想说,季鳞刚刚的样子真帅,这是实话。
朱子殷心里知道,早在季鳞在期中考时的墓地里,在千年女屍面前救她的时候,她就对她有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虞七璃,但见到一人一妖,又都是女性在一起的时候,她无疑松了口气.
甚至於,她没想到一人一妖还会有蛋。
朱子殷抿了抿唇,低低笑了笑,把不该有的心思继续安置在心里的角落里,任凭它发芽开花,估计要等它彻底长完了之后,直到凋零,才会停止悸动。
“你是运气好而已季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