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静静地看着沿路的风景，马车里是像是睡着了的彦青戒，只是她的脸已经没了红润，连身体都是僵硬的。但还是依旧那样美丽迷人。

楚令穿过哀牢古城，到了郊外的一处土坡，这里的陵墓已经快要修葺好，只是谁都没想到，哀牢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迅速灭亡，甚至都来不及修完这最后的工程。

王和王后的墓穴已经被破坏，而王储的墓穴依旧被保存的很好。楚令知道这是元夕的意思。

再过一个土坡，才看清楚有人站在那里，飘逸长发随风而舞，姣好的身材处处散发高贵，不用多说了，这便是那位好久不见的元夕公主殿下。

楚令摇摇头，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我们相见了……

“你来了……”元夕的声音依旧悦耳，只是有些疲惫。

“恩，”楚令下车，站在她的身后，“你在等我？”

“……”元夕回转过身，看着楚令那一身尘土，轻轻替她弹开灰尘，“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身份？”

楚令轻轻一笑，“现在你不是知道了么？”

“那——”元夕看向车内，帘幕被风轻轻吹起，露出里面那人的绝美的容颜来。

“那她知道吗？”

“知道。”楚令干脆而利落地回答，“从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元夕默然无语，看着远处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迈动脚步离开，与楚令抆肩而过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楚令点头微笑，扭头看着马车，又将视线挪到了元夕离去的背影上，见她一人形单影只，渐渐消失在土坡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