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子玉巴望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收到贺婉娇的信,她不禁纳闷这丫头平时最难憋住话了,一有什么想说的,就会巴拉巴拉在蓝子玉面前全吐出来,这次怎么能憋这么久都没给她写封信呢?
蓝子玉还期待着能看到贺婉娇那每日都在一点一点进步的毛笔字。
等的时间太久,以至於蓝子玉以为贺婉娇在那个繁华的地方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
京城的阔少可不在少数。
细小的雪花轻飘飘落在院中早已覆盖上一层厚雪的枝丫上,远看就像一个现代雪景水晶球摆件。
蓝子玉就站在檐下默默看雪。
她全绑起了头发,想是为了方便脱戴帽子也不至於头发凌乱,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连帽披风,衣角翻飞。
“江南二月万物苏,郡城四月犹飞雪。”蓝子玉似乎不是在看雪,而是在遥望江南的春景。
望都可不就在江南嘛。
“纵使相隔千万里……”身后突然响起温柔的嗓音接上了蓝子玉的话。
蓝子玉回头看,衣着素净的玉儿正款款向她走来。
“……无碍情思寄书笺。”玉儿说完后半段话时正好走到蓝子玉身后侧。
蓝子玉看着玉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自己被理解的感觉是真的好。
“大人,您在思念谁?”玉儿才刚说完,就有些慌张,好像自己本不该问这个问题,或者用词不当。
“在想事情,没在思念谁。”蓝子玉嘴硬。
“奴婢该死。”玉儿惶恐的低下头,自己果然说错话了。
蓝子玉早已习惯玉儿过多的拘谨,也懒得再说什么。
玉儿也总算明白蓝子玉说一不二不喜聒噪的性格,只要蓝子玉不揪她的过失,她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
而蓝子玉正是那绝不会揪着下人过失不放的人。
“你懂诗,应该在皇宫里学过不少东西吧。”蓝子玉淡淡道。
玉儿垂眸道:“略懂乐曲舞蹈,但为大人弹奏几曲不成话下。”
蓝子玉转过身,面对玉儿,淡淡道:“小柳没读过书,你有时间就多教导一下她。”
玉儿诧异的抬起头,茫然的注视着蓝子玉精致的下半张脸。
她依旧不敢直视蓝子玉的眼睛。
“特别是礼节与乐曲。”蓝子玉以为玉儿没听进去,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奴婢才疏学浅,所学不过是难当大雅之堂的宫闱靡声,恐难当大任。”玉儿惊讶於蓝子玉胸怀之时,更多的是与责任同来的诚惶诚恐。
“你应该明白,你和小柳都是我从义沧带过来,你们二人应当相互照应。”蓝子玉淡淡道。
“奴婢只是怕教不好……”玉儿轻咬下唇,“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将自己会的教与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