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瑨仪害怕贺希雨的屍首会被歹人恶意报复,不得不搬出蓝子玉恐吓那克忽县令调派人手,那克忽县令才不得不派人护送。
李瑨仪亲自监督贺希雨屍首的装殓,站在城门口目送队伍的离开。
“希雨,我一定给你报仇。”李瑨仪看着棺材渐行渐远,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就是把这座城掀翻,我也要把杀死你的人抓住!”
他人见李瑨仪难过,也不禁黯然神伤。
王家主要人物都进了大牢,其他人都被管控在王家宅院内,不得踏出王家宅院一步。
王家两个小厮被官差使唤去洗干净门口那滩人血。
李瑨仪迅速命人分头去找当场目击者,找剔骨刀的主人。
屠夫说他的刀是被摸走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谁拿的。自己回来找刀时,剔骨刀已经沾染了鲜血并被仍在地上。
又问了当时的目击者,说持刀杀人的人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扎着歪髻,方脸,外面穿着件土灰色的褂子。
不出一会,画师便画出了翟大哥的形象,满城通缉。
至於圣主的模样,目击者多是信徒,没一个肯供出半条线索。
就在通缉刚发出的当天傍晚,翟大哥投案自首了。
他是哭着来的,一路上都在忏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那克忽县衙公堂上,李瑨仪握着那把还残留着血迹的剔骨刀,问道:“既然你与他朝夕相处过,那你为何要杀他?”
翟大哥捂着脸说:“他欺骗了我,我以为他是跟我一样崇拜圣主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帮助官府抓住圣主。”
“你可以拉开他的,为什么直接就拿刀捅死他?”李瑨仪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跟平日的不一样,我像个师傅一样教导他如何信奉白真教,他那么认真还虚心求教,我真的以为他跟我一样是最虔诚的信徒,结果呢,他居然是卧底,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蒙在鼓里。”
“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娶妻,你这年纪都可以当他爹了。”
翟大哥掩面哭泣起来。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名字还是别人取的……”
翟大哥震惊得瞪大了眼。
“……长到这么大才有这么个体面的差事,既讨人喜欢,又这么努力能干,就是死了多少个你也抵不上他一个。”
翟大哥想起他那五岁夭折并被他制成干屍的儿子,错愕了好一会,哭着说:“我有个儿子,他五岁就夭折了。冥冥之中,他会不会就是我那已经投胎转世的儿子?”
他向李瑨仪跪走而去,追问道:“大人大人,我儿子是癸卯年三月病死的,希雨的生辰是哪年?”
李瑨仪瞪了他一眼,捕快迅速将翟大哥拉回去按在地上。
“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希雨被你杀死了,你还只想着你儿子。”李瑨仪骂道,“你儿子跟希雨有什么关系?就算希雨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也不会认贼作父!”
翟大哥顿时颓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