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并不困难,唯用心而尔。”蔡文姬对着平安婉然一笑。
最后见蔡文姬另取宣纸一张,起句“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
落笔“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全诗一百零八句,光是匆匆略读,便能感觉到那诗句之中喷薄而出的血与泪。
数十字速速写就,流畅异常,平安随着蔡文姬落笔,将全诗念就,“这诗句叫什么名字。”
蔡文姬终於将毛笔悬於笔搁之上,抬起明澈凤眼,“《悲愤诗》。”
“因何悲愤?”平安不解其意。
蔡文姬耐心解释,“我生逢乱世,颠沛流离,陌陌徙途,几多凄苦,悲愤命途之多舛,悲愤末世之不公,悲愤女子之遭遇,悲愤和平无所踪。”
平安似是了然地回忆,“我听娘亲说,我们一家三口也遭遇了乱世的颠沛流离,确实九死一生险象环生,我可以想象得出,您真的非常痛苦。”
“平安呀,恐怕蔡文姬遭受的痛苦还要比你们遭遇的更甚万倍呀……”李清照在一旁惋叹。
“也对,娘亲还说过,那个时候的女子,本身生存的环境就非常痛苦……”平安深表赞同。
蔡文姬微微颔首,万张典籍随风飘散,伸出手来抚摸平安的小脑袋,“生逢乱世,才知道和平的珍贵,我虽一生颠沛,但唯愿后世的你们,一生所处,皆是和平岁月。”
平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还来不及多想,便又被别人打断了思绪。
“接下来请看我们的故事。”四名女子突然出现在平安的眼前。
四位女子身着不同朝代服饰,但是冷眼看上去,四人身上皆散发出一种相似的气质,温婉大气,端庄贤淑,细腻和善。
平安只觉得,这四人身上的气场,倒是和自己的妈妈有着诸多相似。
这四名女子,其中一位,长裙曳地,大袖翩翩,外衫甚有道家风范,层层叠叠,好不飘逸清雅,见她只手一抖,一带布包摊於掌上,上方数十长短不一的银针并列其上。
“这是做什么的?”平安端着好奇的眼色看着眼前的银针。
“针灸疗法,可曾听闻?”女子手执一根银针举到平安眼前。
平安了然一笑,满眼自豪,“当然!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因为我听娘亲说我妈妈也会针灸!”
女子眉眼舒展,笑容和暖,“此乃针灸疗法特质银针。”
“原来长成这个样子……”平安只曾耳闻,今日终於得见,大开眼界。
突然地眼前的草地上腾起一人,不过此人与刚才的水墨人物不相同,它的皮肤透明,身上经络相通,似有网络勾连,女子手执银针,透入透明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