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乐於有这种错觉,听见云歌那声“谢谢师姐”时她默然一笑,微微点头就走了。

……

另一边,小村落里。

河流的上游处,一个面色青灰如死人的饥瘦男子把一些脓黄发臭的液体倒入水中,僵直的躯干灵活不再,瓶子不小心也掉了下去。

干枯皲裂的手正想去抓,瓶子却顺着水流漂走了,脓黄的粘稠状液体与倒灌入瓶内的河水混合,逐渐稀释,到河的下游时已经消失了。

动作怪异的站起来,男子走了。

明明四肢健全但却一瘸一拐的,不过随着他越走越远,动作倒是越发灵活。

……

李干安翻身下马,手牵着缰绳,回头看着身后两人,这段路陡峭,不能再骑马上坡。

颠了一路双脚落地是还有点不太习惯,大腿内侧还有点麻麻痒痒的。

云歌牵着马儿小心的上坡,绕过大石,还要防止马的蹄子被裸露在地表的树根绊住。

郁郁葱葱的山上自然也孕育了许许多多的生命,时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响起,也有虫子扇动翅膀时嗡嗡的低鸣,脚下的土里也许正有一条蚯蚓在松土,身边的树上大概有几只蚂蚁或者什么啮齿类动物。

风绕弄吹过树叶,弹出一曲乐章,林里各色生命都为它伴奏,就连不属於这里的一行人也融入这生命的小调,无论是马蹄声还是脚步声,又亦是呼吸声,都成为它的一部分。

跨过沟壑,迈过岩石,越过重重阻碍,云歌她们终於绕过了这座山。

到这就是北尚了,但又还不完全算,这里是北尚国最落后孤僻的地方,这里山多,降水少,不利於设立关卡,中央也不是很重视这里,特别是这三国的领土意识都相当薄弱,因此虽然都进到人家境内了也没半个公职人员发现。

登记入境还得到附近的城镇去,不过现在日薄西山,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会,明日再启程为好。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橙黄色的帷幕上染着几道浓烟。

看着近在咫尺的烟雾,三人决定去顺道去问一下去县城的路,毕竟在这群山中她们也不知走向何方。

牵着马儿,三人看着天上的路标,向那走去。

……

前脚才踏进村口,平琅心中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会发生什么坏事,心口有些烦闷。

但,看着村里青年抗锄归来,妇人炊煮羹汤,老人小孩其乐融融的景象,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虽然如此,但平琅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村里人一看到来了这么三个外人,几个年长一点的就来问。

“你们是要去哪,怎么找到我们村来了?”

李干安上前一步掀开头上的斗笠,显得更真诚些,回答说:“我们自合国来,想到这里最近的一个县城去,见这里有浓烟冒起,就想来问问路。”